的胸口。
南风没听到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神色似乎恍惚,也没等他回应,低头笑眯眯改写成了“祝周头牌早日康复”。
周煜对这个戏谑的外号,说不上喜欢和厌恶。实际上在过去的几年,他对一切事情都说不上厌恶和喜欢。
厌世的麻木感,驱使着他寻找刺激神经的事物,比如打游戏比如飙车,甚至打赌追女孩子。
这些被人用来定义他的标签,不过是填补空虚的方式。
然而却越来越空虚。
明明才刚过二十岁,却已经像是没有生命的枯井。
一开始的自暴自弃,只是为了和父亲赌气。
但久而久之,就真得失去了方向。
他低头看着那一排字。
她的字很漂亮,隽秀工整,字如其人。
南风收起笔,笑道:“不要瞎折腾,一定会早日康复。”
“承你吉言。”
南风被他这文绉绉的语气逗乐:“我以为你都不在意呢。”
在她看来,他向来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连那天摔伤了手,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好像对痛感都是麻木的。
她甚至以为他不会疼。
周煜看着她,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南风拿起餐盘:“我走了!”
周煜点头,目送他消失在食堂熙攘的人群中。
他看了眼食堂墙上的时间,才发觉,这顿饭他似乎吃了半个多小时,其中一半是和她在一起。
周煜确实是不怎么在意手上的伤,也确实对痛感麻木。
长久的颓废生活,让他对一切都麻木。
但是好像有些事情,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不太一样。
这种不一样,搅动了他沉静的血液,令他蠢蠢欲动,又满心惶恐和不安。
他知道自己无法控制,所以不敢去细想。
恢复期,石膏下的患处开始发痒。
周煜好像有种抓心挠肺的烦躁,不知是因为伤处,还是心里头那越来越蠢蠢欲动的心思。
他试图却压制,但却越来越清晰。
每天都折磨着他。
周末的晚上,裴云回了家,宿舍里只有他和王瑞两人。
王瑞洗漱完毕,回到屋内,见他坐立难安,满脸焦躁,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关心问:“手不舒服?”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得站起来,吊在胸前的伤手,不小心蹭了下旁边的梯子。他立刻小心翼翼查看,看到上面的字没有被蹭掉,才略微松了口气,又转头恼火地朝王瑞吼道:“你别瞎几把碰我!”
王瑞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碰疼了伤处,有些愧疚道:“没事吧?”
周煜也意识到自己这火气来得莫名其妙,歉意道:“没事,是我刚刚有点出神。”
王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周煜,我觉得你最近不大对劲呢!”
周煜下意识否认:“我没事。”
“真没事?我刚刚进去洗漱你就盯着石膏,出来你还盯着。石膏有那么好看?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咱们都是好兄弟,能帮的一定帮。”
周煜道:“我能有什么事!”
说完就爬上了床。
经过几天的锻炼,他已经适应这种单手生活。
上了床,将帘子拉上,顷刻间,陷入了沉沉的暗影中。
时间还早,他没有半点睡意,直矗矗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王瑞发出沉沉的呼吸,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