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字迹勾踢转折皆遒劲有致,你哪有这样的功夫!你连一笔字都写不好呢,更别说绣了。”

    听了这一句,霍成显更加懊悔,只怪自己筹谋不够,漏洞百出。事已至此,她唯有求饶一途,于是膝行上前道:“臣妾一时失察,以致被奸人蒙蔽,还请陛下饶恕。”一面楚楚可怜地看着厉兰妡:“厉妹妹,我不是有意中伤你的,你原谅姐姐吧!”

    厉兰妡格外温厚体贴地说:“姐姐放心,你的为人我素来很清楚,我哪里会怪你呢?”她将手放在肚上,好似心有余悸,“好在我并无大碍,腹中的孩子也安然无恙,若真有个什么,我如何对得起陛下?”

    只这一句,霍成显的心沉到冰水里。她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出来,萧越难免会想到万一惊动胎气,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这个厉兰妡,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给人下绊子,自己怎么招惹上她了呢!

    甄玉瑾站在一旁,本来想为霍成显求几句情,这会子也只好缄口不提,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萧越的目光缓缓从那几个肇事者面上划过,看得他们一阵心惊肉跳,最终道:“王远和兰婳肆意污蔑主子,一个杖毙,一个送到宫外发卖,至于霍夫人……着降为婕妤,禁足秋宸殿,无朕旨意不得出去。”

    一下子连降三等,霍成显只觉喉头一阵冰冷,待要发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蹒跚爬到萧越脚边,想最后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萧越却只是厌恨地踢开她,向李忠摆了摆手:“拉下去吧。”

    萧越转身面向众人,“朕本来想来凑个热闹,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你们……罢了,都回去吧。”

    萧越面色如冰,加之身后犹自传来那几人的惨叫,众妃都有些心慌,巴不得离了这里。甄玉瑾率先屈膝道:“臣妾等先行告退。”

    众人都跟着她下去,亭中只剩下萧越和厉兰妡两人。萧越的手缓缓抚上她的秀发,“抱歉,让你受惊了。”

    厉兰妡目光澄明地看着他,“陛下方才可曾有一丝疑心么?”

    萧越本可以骗一骗她,却终于诚实地点头,“有的。”

    厉兰妡仰起一张素白脸孔,“那么请陛下从此再勿疑心臣妾。因为臣妾贪慕虚荣,除了陛下,谁人臣妾都瞧不上,所以陛下尽管放心。”

    她前一句话还无比正经,后一句就令萧越啼笑皆非。他怜爱地将厉兰妡的头按到肩上,戳了戳她的额角:“你啊!”

    厉兰妡乖顺地承受他亲昵的举动,恰到好处地露出分寸合宜的微笑,可惜萧越瞧不见:他以为厉兰妡说的玩笑话,岂料她竟是一片真心呢?

    厉兰妡领着兰妩回到幽兰馆,出来应门的却是采青。她没能藏住脸上的愕然:“美人回来了?”

    “是啊,出了一点小事,所以提前散席了。”厉兰妡闲闲解下披风,交到兰妩手上。

    采青小心翼翼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厉兰妡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来,就在采青以为她发觉真相时,厉兰妡却若无其事地转过脸,“也没什么,总归现在无碍了。”

    采青不敢细问,忙小跑着下去做事。兰妩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美人,那颗痣的隐秘铁定是这小蹄子通风报信,怪道她昨儿鬼鬼祟祟地在门外窥探。看来您没疑心错,若非咱们一早有准备,她还未必现得真身呢,你怎么反而轻轻放过?”

    厉兰妡笑意朦胧:“我不是放过,而是要留着这块饵,好去钓更大的鱼。”采青最先是甄玉瑾送过来的,沉寂多时,终于派上用场。霍成显未必有这样的胆色,背后一定有人撑腰,而甄玉瑾的疑心最大。今儿她还算沉稳,没有露出马脚,但日后就不好说了。

    兰妩愤愤道:“采青也罢了,咱们本来也没放心重用。可是兰婳……从前并无芥蒂的呀,见了面也彼此和气,这才一年多没见,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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