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袍上,她轻轻拾起,口中道:“姐姐这是为谁缝的?上面的针脚很是细密用心呢!”
白婕妤忙笑道:“还不是为了陛下!我瞧着陛下常穿的那件皮袍已经旧了,上面的针脚也有些脱落,恐怕不足以御寒,眼看这天还要越来越冷,我便想着尽快做一件新的,好让陛下不日就能穿上——也是因此才熬夜到现在。”
她以为这番话天-衣无缝,却不知厉兰妡早已瞧出端倪,她的眼睛多么尖,什么也瞒不过她,何况尺寸不对——萧越虽然魁梧,到底是中原人的身量,怎样都清瘦些,不比漠北男子高大粗壮,白婕妤这身宽大的皮袍铁定不是为萧越缝制的。
不管心中怎么想,厉兰妡面上却露出同情:“难为姐姐一心体贴陛下,陛下却时常冷落姐姐,连我都替姐姐不值呢!”
白婕妤见她会错意,更不自在起来,只得顺水推舟地抹了一把眼睛,转头道:“有什么好不值的,反正我早已习惯了。”
厉兰妡殷殷抓住她的手,“其实姐姐若真在意陛下,何不趁此机会多陪伴陛下?姐姐你是在这里长大的,自然更熟悉些,比我们这些外客盲人摸象的好。”
白婕妤叹道:“陛下不愿意见到我,我即便上赶着也没用,罢了,罢了,我只要能这样远远地看着陛下,能稍稍尽到一点心意就好。”
厉兰妡更加感动,几乎热泪盈眶,“姐姐一片真心,陛下总有一天能知觉的。”一面道,“可是姐姐这样总闷在屋里也不是办法,好歹出来走走,且这里是你的娘家,理应有不少熟人呀!漪霓公主不是说你有个什么扬古表兄么,他有没有来看过你?”
白婕妤仿佛叫蝎子蛰了一下,手上仓皇抖了一抖,好容易才捺住,勉强道:“我父母都已逝世,娘家的亲戚早没了来往,没人来看我也是应当。”
厉兰妡不意勾起她的伤心事,只得讪讪地道:“原来如此,姐姐,我还得赶着回去梳洗,就先告辞了。”
等她去后,穆扬古才悄然从布帘后出来——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眉宇间有一股戾气。他冷冷地望着帐外道:“你说,她会不会已经发现咱们的关系了?”
白婕妤脸上显出疲态,“我不知道。”
“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我去杀了她!”穆扬古比了个杀头的手势,目光狠决。
白婕妤忙拉住他的胳臂,“你可别轻举妄动!她是皇帝宠爱的婕妤,且生下了皇长子,地位非同一般,倘若她出了事,皇帝一定会下令追查,那咱们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穆扬古怜爱地拢住她的头,“她若没瞧出什么便罢,若是被她捅出去,咱们可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扬古,我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我只想跟你多待一天,一刻。哪怕之后立时把我处死,把我烧成灰,我也什么都不介意。”白婕妤软软地躺倒在他怀里,满面泪痕。
厉兰妡一壁走一壁思忖,看来这白婕妤与人私通已是不争的事实,对方多半就是白漪霓口中的穆扬古,从来表兄表妹最易产生感情,白婕妤说不定进宫之前就深恋此人,如今算是焦心若渴、旧情复燃。
难怪她从来不争宠,对萧越也那般冷淡——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宫里,不在萧越身上。
但,不管怎样,她总归是萧越的嫔妃,倘若萧越知晓自己被人戴了一顶绿帽子,他会作何感想呢?是大发雷霆,亦或怒火中烧?
这种想法尽管有趣,厉兰妡却还是决定隐瞒,倒不是为萧越的心情着想,而是不想惹火烧身,既然白婕妤碍不着她的事,厉兰妡也便由着她去。
何况,她目前要对付的主要目标是甄玉瑾。
厉兰妡仿佛一个极有耐心的猎手,静静等待自己的猎物上钩。在无比漫长的数日过后,兰妩总算来了消息,道是甄玉瑾悄悄避开诸人,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