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这一点不像萧姌,也许更接近她那个去世的父亲。厉兰妡含笑:“公主的眉眼生得极好,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公主这样的大美人。”
“我不是问你这个,”萧姌将上身凑近,压低声音道,“妹妹你觉得,阿芷同忻儿是否般配?”
厉兰妡一点儿惊讶也没有,仍笑意拳拳,“亲上做亲固然好,不过两人都还小,这话提得未免早了些,何况忻儿的婚事自有陛下决断,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婕妤,恐怕没有太多置喙的余地。”
“妹妹你便甘心在这个位分上熬死下去么?皇兄至今未有立后,你莫非不想尝尝万人之上的滋味?”萧姌的声音充满诱惑,令人几乎只看到她那两片富有煽动性的嘴唇,“倘若你我联手,我不但会助忻儿成为太子,甚至可助你坐上皇后之位,这样母凭子贵的似锦前程,莫非你不想拥有……”
厉兰妡仍静静地看着她,如同一座泥塑的雕像,丝毫不为所动,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萧姌发觉自己的话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不免大失所望,她起身道:“我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再多也不能了。妹妹,你仔细想想吧,不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你的几个孩子。”
她轻轻唤住自己的女儿,“阿芷,随娘亲过来,咱们该去看望你曾祖母了。”
陈芷恋恋不舍地跟着亲妈离开,兰妩则悄悄进来,“婕妤,和嘉公主方才的话其实有几分道理,您为什么不答应她呢?”显然她适才都听在耳里。
“我没说不答应,只是不能现在答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算不上好东西。”厉兰妡方始微笑,“看着吧,咱们不必着急,毕竟她才是有求于人的一方。”
其实萧姌的话句句都戳在她心里,她也的确需要萧姌的帮助,有了这位娇宠公主的助力,无异于多一份筹码。不过萧姌那性子不是好相与的,若是显得太过急切,难免叫她看轻,反而因此陷入被动。厉兰妡决定吊一吊她的胃口,至于时限是多久,则取决于这条鱼有多大,是否值得。
而且,萧忻终究是她的亲生子,她不愿如此潦草地决定他的一生,哪怕他只是一段数据。
从漠北回到宫中,日子恢复到从前的风平浪静。闲来无事,厉兰妡亦将系统唤来,感谢他这些日子承当保姆之功,另则问起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
小江举起手中的字条,“目前等级:五;进度:30%”。
厉兰妡敏锐地注意到这张字条与以往有所不同,“为什么上面的字是红色的?”她记得以往都很正常呀,类似黑色中性水性笔写出的效果。
“你说呢?”小江翻了个白眼,不负责任地消失在空气中。
厉兰妡脑中飞速地思索着,按照常理来说,红色是警戒色,小江此举显然在传递某种危险的暗号,不过是什么意思呢?从前她也有受挫的情况,小江都未予以提醒,而她也平安度过,莫非这次不一样?
怀着这种疑虑,厉兰妡对这个冬天抱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好在终于顺利过去,她不禁松一口气,同时暗道自己疑神疑鬼:也许小江常用的那支黑色笔没墨了,碰巧换了一支红色的,只此而已。
春日融融,厉兰妡带着两个孩子来给皇太后请安,可巧其他妃嫔也在,一行人互相凑趣,笑语喧阗,十分热闹。
甄玉瑾趁着气氛活络,含笑开口:“太后,宫里只有咱们几个姐妹,趁着眼下天气和暖,不如为皇上选秀吧,也好充实后廷,为陛下开枝散叶。”
太后睨了她一眼,“哀家从前每每说起,你总是推脱不肯,怎么如今反倒自己提起来了?”
甄玉瑾面露羞赧,“臣妾从前不晓事,以为陛下会偏宠臣妾一人,所以犯了糊涂。如今日子清净,反而想通了,多一个人争宠又有什么要紧,为陛下绵延后嗣才是第一要紧事。按理选秀该三岁一举办,如今陛下登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