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那些训练的法子,我看着都心惊,难为她怎么一样样忍下来……”

    厉兰妡见她絮絮叨叨,趁便问道:“不是我说句笑话,夫人与傅妹妹长得实在不像,性子也大不同,她真是您的女儿吗?”

    她以开玩笑的口吻问出,将军夫人无从戒备,只伏在案上道:“她是臣妇的女儿,却并非我亲生的。将军一向镇守在外,我与他相见无多,且我一向体弱,大夫也说了,此生未必有生育的机会。那时他刚好从外面回来,还带了一名容貌昳丽的女子,我心中虽有些不快,可是男子嘛,三妻四妾的也是寻常,何况将军如许年来对我礼敬有加,也未置个妾室,我更不好多发一语,于是由着那人住下。”

    厉兰妡算是听明白了,将军夫人的确不是傅书瑶的生身母亲,她真正的母亲是那个外来的美女。

    将军夫人复唏嘘道:“她也是命途多舛,住下来没几个月便有了身孕,后来生产的时候却又难产,抛下书瑶便撒手人寰,连个名分都未挣得。我一则见她可怜,二来那女孩子实在可爱,于是将书瑶收养在膝下,只称是我所出,她也孝顺,母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红过脸的……”

    这么说来,傅书瑶一出生便养在嫡母膝下,那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世的?还是别人有意告知?

    厉兰妡笑道:“听夫人一语,本宫对傅妹妹的身世倒有些好奇,若来日有空,想亲到将军府,见一见武威将军。”

    将军夫人醉眼朦胧地摆了摆手,“还是别见了,将军的身子近来竟大不好,十日有九日昏睡着,醒来的时候也颇昏聩,往事一概忆不起,连人都认不全,这几日也时有人去看他,只是懵懵懂懂,只有我跟他过得长些,勉强记得一个我罢了。”

    厉兰妡不觉愣住,武威将军既变成这副模样,想来是探不出什么了,一面也自有些欣羡:当一个人把什么都忘了,独独记得你一人,这种看似荒诞的场景其实也有几分动人罢?

    厉兰妡尝试问道:“夫人是否打听过那女子的出身?”

    将军夫人懵然抬首,“娘娘说谁?”

    厉兰妡提醒她,“就是书瑶妹妹的生母。”

    将军夫人轻笑一声,“我不认得她,将军从未对我说起,他这一生样样坦诚相告,唯独这桩事瞒了我,我也没有问他——夫妻之间,原不必事事相问。”

    这位将军夫人倒是个明白人,可惜造成了她的不便,厉兰妡试探道:“那么夫人是否留意过那女子的相貌,与大庆人是否有所不同?”

    将军夫人微微皱眉,“这个么……那女子虽容貌艳丽,然肌肤粗砺,不似大庆女子肤质细嫩,更近乎漠北一派,但认真说起来,比寻常漠北女子却又精细些,似养尊处优之辈。”

    厉兰妡心中一动,或许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竟是漠北贵族之女啰,那么傅书瑶的身份就更加可疑。她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而将军夫人也已沉沉睡去,于是吩咐拥翠和小安子好生送其回府,自己却坐在案前,立刻蘸笔研墨,兰妩替她将信纸铺开,问道:“娘娘要修书一封送去边关吗?”

    厉兰妡颔首,手上却不停,一挥而就,也顾不得字迹潦草。书毕,她将信纸小心地折起来,用黄蜡密封好,递给兰妩道:“待会儿你找几个可靠的侍卫,命他们送去驿馆,再快马加急将这封信递到陛下手上。”

    兰妩依言接过,“娘娘是要告发傅夫人一事?但此事咱们只是疑心,未必能肯定,何况纵然傅夫人真有漠北血统,她也未见得会与大庆敌对呀!”

    厉兰妡的脸似秋日阴云密布的天空,稳定而沉重,“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你将这封信送出去就好,信与不信全在于他。”

    潜意识里,她希望自己的猜想没错,如若证实了傅书瑶的奸细身份,她才能肯定她是个坏人——如此才能心安理得地恨她。

    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