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做什么,深更半夜地也不睡觉,让臣妾吓了一大跳!”
“朕想好好看看你,多看看你,恐怕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萧越伸出粗糙的手掌,抚上她光洁细腻的脸颊,像砂纸在粉墙上轻轻打磨。他的声音无疑是眷恋的,尽管颇为奇怪。
厉兰妡只觉毛骨悚然,她娇声笑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臣妾早就答允过陛下,会一生一世陪伴在陛下身侧,只有生死能将你我隔开。”
她自信这情话说得足以动人,然则萧越叹息一声,翻个身沉沉睡去,留下厉兰妡一脸错愕。
这谜团最后是由小江替她解开的,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殿中,系统心虚地垂着头,向她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厉兰妡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什么!你说你向他透露了我的真实身份?你身为系统,怎么可以随便透露玩家的**呢?”
小江的声音压得更低,他简直无地自容,“我也不想的,当时我本想溜进来偷偷看看二公主,谁知隐身没弄好,偏巧皇帝进来看见了,他把我抓起来审讯。你知道我胆子小,他威胁我要送我去暴室,我一时紧张就都招了……”
厉兰妡连连后退几步,险些滑倒在地,她一手扶着桌角,好容易使自己站稳。她额上冷汗涔涔下来,怪不得,怪不得萧越会有那样怪异的表现,原来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目的了。
怪不得他不肯立她为后,如今她要完成最后一步任务,已是千难万难,她还能如何脱离这儿?
小江见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像一条濒死的鱼,心中亦有些不安,“你不要紧吧?”
厉兰妡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出去吧!”
小江还要上前细问,厉兰妡冲他吼道:“出去!”
他吓得一哆嗦,总算一溜烟跑开。
厉兰妡用了三天的功夫从绝望中复苏,事已至此,她只有拼力一搏。系统帮不了她,她只有自己帮自己,这些年她都是靠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如今也只有用尽最后的力量背水一战。
厉兰妡定了定神,很快有了一个主意。
不管萧越怎么想她,他的宠爱仍旧独钟她一人。是夜,萧越照例身着常服来到幽兰馆,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兰妩匆匆出来道:“娘娘正在沐浴,陛下不妨且坐一坐。”接着仍进去伺候。
萧越只好侯在外边,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目光被小方桌上的一样物事吸引过去。那是一沓粉笺纸压成的小册子。
史书没有用这种纸的,传奇也不该这样薄,里头究竟记了些什么呢?
据说许多人往往就毁在自己的好奇心上。
萧越克制不住一寻究竟的心思,还是偷偷摸摸地(奇怪,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呢?)走过去,将那卷小册子拿起来细看。
他的脸上渐渐起了变化。
等他看完时,厉兰妡也洗完澡出来了。她仅用一匹单薄的白绸裹着身子,头发上还凝着水珠,愈显得腰身细细,眉眼弯弯。她静静地看着萧越手中的书卷,“陛下已读完了?”
萧越迟疑地递给她,“你……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陛下自己看得出有没有作假。”厉兰妡坦然接过小册子。那其实是一本日记,记载了她从进宫到现在的心路历程,非每日都记,或三五日,或十天半月,但总归贯穿了这些年。墨迹深浅不一,看得出岁月的痕迹,非一朝一夕可以伪造。
萧越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迫切地想寻求真相,在真相面前又不知所措,“这上面写着,你因某种怪异的原因而进宫,要完成系统规定的任务才能回去,所以千方百计地要成为皇后,是么?”
“是这样的,所以臣妾才会费心接近陛下。”厉兰妡叹道。
“可是到后来,你却不知不觉地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