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我要走了。”

    她看着那个人消失在重重火山幽深的阴影间,君主们心惊肉跳地跪在下面沉默不语,好像她随时会发脾气把他们都杀光一样,而事实上这种事的吸引力也远比不上曾经了。

    后来那个人在真言圣火的焚烧后重生,她听见自己沉睡的宫殿外赛琳的叹息,也听见千万里之外死亡沼泽里的尖叫和咒骂,那些被火焰撕碎灵魂的恶魔在绝望地哀嚎,年轻人一边威胁一边道谢,腥红山脉的悬崖上羽翼在泼洒的鲜血中绽开。

    不可能,我从来没后悔过,彼时她如此作想。

    她也许习惯了赛琳的存在,然而早在后者的意识诞生之前,她就习惯了那种永恒的寂寞,能磨损所有时光痕迹的空虚是如此的漫无终点,每一天每一个世纪都像是永不停歇的重复循环,无聊得令人作呕。

    她也想不到什么理由阻止赛琳的离开,毕竟从一开始主动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

    “你这种想法……呃,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最初听说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应该是那种绝对不允许别人反抗你的人,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想象得可爱很多。”

    事实上她并不在意别人是否对自己持有足够的尊敬,或者畏惧以及其他什么情绪,这个世界以及够无趣了,“恰好相反,有段时间我其实很希望所有人都来反抗我。”

    少女了然地笑起来,凌乱卷曲的马尾在脑后荡漾着,金焰缭绕的眼瞳里光华闪烁,“是啊,然后你就可以教他们做人。”

    “……你总是喜欢这样用词吗?”

    已经被冠以深渊之王名号的人停顿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你愿不愿意……去我以前的世界看看呢?”

    其实她知道这并非是突如其来的想法,也许预谋已久,或者说被期待很久了。

    不久后少女站在故乡土地上,她闭上眼向着天空伸开手臂,黄昏阴郁的苍穹里乌云边缘逐渐被霞光勾勒得闪亮,燃烧般的夕阳洒落在身上时,她金灿灿的卷发变成温柔的栗色,满是侵略性的金红色眼眸变成某种泛着灰蓝的深色,整个人仿佛就在光明中蜕变了。

    “好吧,在邀请你之前我的确已经回来过了,毕竟要做点准备……”伊比利亚半岛微凉的隆冬时节,少女全神贯注地看着她,虹膜里倒映着暮霭的天幕,瞳孔深处仿佛又有凝霜的荆棘战栗,“……不要那么看我。”

    她摸了摸年轻人柔软的栗色长发,“我以为你会喜欢呢。”

    安娅沉默了一秒,慢吞吞地握住她的手腕后退了半步,“你和赛琳都喜欢在我身上找彼此的感觉吗,不觉得有点不公平?”

    她就着这个姿势用食指刮过少女柔和许多的颌线,“那你觉得自己更像谁一点?”

    后者恼火地瞪了回来,“我的父母在这个世界。”

    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理解这孩子对于某些关系的执着,“我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不管怎么看你都更像我吧。”

    少女皱着眉死死盯着她,“你是想说你很自恋,还是在暗示我赛琳依然在喜欢你。”

    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变复杂。

    年轻人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拉着她穿过狭窄安静的鹅卵石铺就的街道,洁白的墙壁上悬挂着大团的康乃馨和天竺葵,铁栅里的橙花和茉莉芬芳弥漫,少女缀满鲜花的裙摆旋转着绽放开,远方零星过往的行人仿佛看不到冬日里穿着单薄碎花连衣裙起舞的姑娘,也看不到盛开了满街的馥郁花朵。

    女孩儿在某一个拐角倏然停留下来,有些不满地撅起嘴望着她,“欣赏一下我的幻术好吗。”

    她迁就地点头,“我在看。”

    “……”

    安娅站在自己那溢满现代主义装修风格的别墅里感慨了不到一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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