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翻衣服——天知道这有多麻烦。
他认命地点了下头,转身上楼,很快找齐了装备,扔给伊莱扎,走回客厅坐下,等她换好衣服。
等待的时间里,托尼也没有闲着,而是阅读着星期五记录下的数据,目光游移时,他无意识地往厨房瞥了一眼,尔后收回目光,随意地联想到料理台上插得整齐的厨刀。
在西伯利亚时发生的一件事突如其来地跳进他的脑海。
托尼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转头,望着料理台上一把把厨刀。
没有伤口,没有伤口,没有伤口。
这个念头反复在他的大脑里徘徊不去,像是他不克服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去亲自试验就不会罢休一样。
静默片刻,托尼走向料理台,垂下眼眸望着那些厨刀,伸出手从中挑了一把。
他低下头,略微翻转手腕,刀光划过他的眼眸,从刀刃反光里,托尼看到了自己没有情绪的脸。
他提着刀柄在自己左手上反复比划,略一用力,在掌心稳稳地拉了道伤口。
血珠顺着刀刃渗出,沾染了锃亮的刀口,然而随着刀锋撤离,被划开的掌心几乎是立刻开始合拢,再没有流出一滴血。
数十秒后,那个不到半英寸的伤口彻底愈合,连道伤疤都没有留下。
——绝境病毒?
虽说此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然而这一幕还是让托尼略微睁大了眼睛,陷入了怔忪之中。他反复打量着自己毫无伤口的手指,眉心紧拧,沾着血迹的厨刀被他随手放在台面上。
不对,没有任何高热征兆。
更像是……基连一直没成功的更完美的绝境病毒。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循着声音,托尼缓慢地转过头,视线紧紧盯着低头卷着袖子,向他走来的伊莱扎。
挣扎神色在眼底一闪而逝。
等到伊莱扎走到他面前抬起头,未来学家看了她好一会,忽然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伸出手,不解地揉了揉太阳穴,未能出口的话化作了一声喃喃自语。
“Jeez,你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