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们也一样,她看得出来,他们在等待她,发自内心的喜悦是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那些蛛丝马迹,她看得出来。因为对她来说一切都很简单,因为她总是乐于帮助他们,因为她是格洛瑞亚·艾森——啊,他们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愧疚,多好玩啊,是想起了曾经并肩为神盾局作战的时候了吗?但是对她来说,那并不痛苦,这只是一个游戏,她能做到那么多,所以她选择去做,装作深受困扰满不情愿的样子,实际上在为能够排解无聊而欣喜——
沾沾自喜的愉悦几乎无法克制,于是她选择直白地展示出来,让毫无保留的笑意洋溢在脸上,她看着他们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那种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取悦了她,她喜滋滋、心满意足地盘算着——
“艾森小姐。”罗曼诺夫说,“我们之前没有办法联系上你。”
“抱歉,我消失了太久了是吗?”凯莱微笑着,一边在内心飞快地计算着时间,“四个月,是吗?”
她的话让对面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罗曼诺夫顿了顿,才说:“事实上,是十六个月。”
“……”
这个谬误并没有打击到凯莱,她短暂地消沉了一瞬,但立刻又振作起来,轻松地说:“抱歉,我没想到离开了这么久。”
几个月?到底几个月?时间流速对于两个宇宙来说都是二比一吗?还是说是那个理论?观察者的视角决定时间流速?对于任何一个穿越宇宙的人来说都会这样——
“艾森小姐。”
飞转的思绪蓦地被打断。
凯莱疑惑地望着罗曼诺夫,她现在还沉浸在梦一般轻盈里,思维敏锐得能捕捉到任何一点细节,这让她能够清晰地接收到对方每一个微表情里传递来的信息。
罗曼诺夫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眉毛紧皱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怜悯,看起来——
“在你离开后不久,”黑寡妇端详着凯莱的神情,慢慢地说:“你的父亲被诊断出胃癌,晚期。”
“他一直在等你……我上次去看望他是一周前,所以我不确定……不过目前还没有坏消息。”
“但是……”
如同冰水披头浇了下来。
凯莱定定地盯着她不断翕动的红唇,思维像是被冻结在冰川里。
她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梦一般的愉悦一下消失了。
消毒水。
白大褂。
光亮瓷砖。
凯莱坐在医院走廊的金属座椅上。
正常人对医院的印象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她想。
思维漫无目的地巡游,从门牌上的姓名上沿着时光回溯,陈旧的故事翻到扉页,回到德克萨斯的盛暑。
印象里她是鲜少生病的体质,小时候最爱撒娇,甜软得摔一跤都会掉金豆豆,每当出现了难受的症状后,自己就先皱鼻子瘪嘴巴,泪汪汪地扑倒妈妈怀里,哼哼唧唧不愿意撒手。
“凯莱,你会传染拉伊莎的。”老爹举着温度计,看着她布满潮红的小脸,满是无奈。
就不,她哼唧一声,把脸扭过去,不开心地想,爸爸最讨厌了。
于是妈妈笑起来。
“约翰。”
冰凉柔软的手伸过来,揩拭去她的泪水,捏捏她的脸,柔软的唇落在她的额发上。
“让我给你施一个魔法好不好?”那双手主人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有魔力,每一句话都像是神秘的咒语,“我的星星。”
仙女的吻就是她们的魔法,妈妈就是她知道的最强大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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