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着窗户发呆,沈筠眼睛余光瞥见了门口的一滴血迹。
“刚刚谁来过?”
“就纪暧。”沈穆清此刻烦得很,纪暧临走的时候,背影单薄,那么柔弱,而且她没有回头,就是正眼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沈穆清,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不是对这个女人厌恶透顶了么,这样不是正好解脱了么,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好!”沈筠心里懊恼,等她跑到纪暧的病房时,一个护士正在给纪暧的床换床单。
“沈医生,您怎么过来了。”
“病房的病人呢!”
“刚刚忽然大出血,被送到急诊室了,估计孩子是保不住了,床单上面都是血呢,吓死人了!”小护士指了指被丢弃在一边的床单。
沈筠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急忙跑到急诊室,灯还亮着,她坐在急诊室门口,头疼欲裂。
纪暧出来的时候,她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沈筠。
“沈姐姐……”纪暧的嘴唇干涩得出血,沈筠叹了口气,要了杯水,蘸了棉花给她润了润嘴唇。
“你不是一向很聪明么,怎么这次这么傻了。”
“不是傻,我是累了,不想追着他跑了,我只是忽然看开了!”
尤其是在手术室,她能够感觉到有东西在抽离自己的身体,明明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硬生生被剥离开,或许就像她对沈穆清的感情。
明明已经胎死腹中,却硬要留着,到最后害人害己。
这份不应该有的感情,就算再疼,也总要抽离出来,就算这份感情已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总归要离开的,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感情,就随着这个孩子一起去了吧。
沈筠也不说什么,“我回头让人给你顿点汤,你的身子需要静养,穆清是很混账,我替他给你道歉了。”
沈筠是医生,知道打胎对一个女人的影响,尤其是第一个孩子。
“是我自己的错,怨不得任何人,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让护士通知我!”
“嗯。”
沈筠离开后,纪暧将被子拉上,捂住头,低声抽泣,那种东西被抽离身体的感觉,真的太疼了。
她没想到在自己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而是自己一向厌恶,想要躲开的人。
纪暧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个保温桶。
护士正好过来寻房,“纪小姐,有没有什么不适症状啊?”
纪暧摇了摇头,“这个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啊,不是有纸条么?要不要坐一会儿!”纪暧点了点头,护士将她将床头摇起来,形成了一个让她感觉舒服的弧度,“需要我帮你盛汤么?”
“不用了。”
护士出去之后,纪暧将压在保温桶下面的纸条抽出来。
当她看见那个字迹的时候,大颗大颗的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掉。
“保重身体!”
很简单的四个字,没有落款,纪暧却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纪卿的字迹,她们一起学写字,纪卿学的比较快,字写得也好,当时还被老师夸了,纪暧当时还说自己以后就临摹她的字体了。
所以这个字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纪暧拿过保温桶,打开,是鸡汤!
纪暧死死的抱住保温桶,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沈筠办公室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她,她挺可怜的。”沈筠转动着手中的笔,纪卿无聊的拨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