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鲜血,和纵这才松开缓缓的手腕,得意地笑道:“多谢先知大人赐血!”

    说完,他便端着装满鲜血的碗转身走了。

    缓缓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摇晃了两下,整个人都往后倒去,幸好她及时扶住了身后的鸟笼,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星尘的手停在半空中。

    迟疑片刻,他最后还是朝缓缓伸过去:“你刚才为什么不向我求救?”

    缓缓挥开他的手,自嘲一笑:“他是蛇,你是鼠,你们蛇鼠一窝,我是脑子瓦塌了才会向你求助。”

    蛋蛋的翅膀从笼子里挤出来,扶住缓缓的肩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阿娘,都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阿娘。”

    缓缓费力地摸了摸她的翅膀:“没事的,别哭啊,我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话还没说完,她就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陷入昏睡。

    星尘将她打横抱起来。

    蛋蛋一边拼了命地往笼子外面挤,一边大喊:“你放开我娘!你这个怪物,你放了她!”

    已经很多年,都没人骂他是怪物了。

    星尘脚步微顿,扭头看向笼子里的蛋蛋。

    有一瞬间,他很想直接宰了她。

    但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要是蛋蛋死了,他就没有了威胁她听话的把柄。

    蛋蛋暂时还不能死。

    星尘抱着缓缓回到卧室里。

    他将缓缓放到床上,仔细地帮她盖上被子,拿起她的手腕看了看。

    伤口已经愈合,没有留下丁点儿的痕迹。

    如果不是她的脸色过于苍白,刚才被割腕放血的情景仿佛就是场幻觉。

    刚才她宁肯忍受被放血的痛苦,也不肯张嘴向他求救。

    她一定是恨极了他的。

    星尘将她的手放进被窝里。

    他不明白。

    明明是她三番几次地欺骗他,甚至还想杀了他,应该恨的人是他才对。

    为什么现在反而是她更恨他?

    星尘站起身,走出卧室。

    下山之后,她随便在城里找到个雌性。

    这个雌性年纪很大了,满头白发,脸上很多皱纹,但周围仍然有很多雄兽心甘情愿地照顾她。

    趁那些雄兽离开的时候,星尘出现在老雌性面前,他开口就问:“你恨过一个人吗?”

    老雌性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视力不太好,她揉了揉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面前的雄兽到底是谁。

    但她能感觉得到,对方应该没有恶意。

    她坐在椅子上,缓声说道:“没有。”

    人说到她这个岁数,即便年轻时很过,现在也都已经看开了。

    “那如果有个雌性,她特别恨我,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老雌性笑了起来:“你会问这种问题,是因为你喜欢她,对吗?”

    星尘没有说话。

    他其实搞不太懂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他只是想跟缓缓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而已。

    老雌性:“她恨你,肯定是因为你做了让她讨厌的事情,你是不是伤害了她?”

    星尘:“我没有伤害过她,反正是她,一直在伤害我。”

    这个答案出乎老雌性的意料。

    她愣了一下方才说道:“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多做一些可以帮到她的事情,让她感受到你的体贴和温柔,说不定她会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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