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返回了自己这两天住的房间,哪知进了房间便瞧见一双腿从床上露出来。床幔遮挡了大部分床里面的风景,但那一双腿却露了边角。

    她站在门口,想了想,又退出去看了看,确认这就是自己这两天住的房间。而那个家伙是鸠占鹊巢,不请自来。

    脚步很轻的走过去,白牡嵘一手轻轻地撩起床幔,也瞧见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他没盖被子,但是换了一身衣服,躺在那儿,双目紧闭,是睡着了。

    虽说还是那张假皮,但是能想象得到真实的他是什么模样,必然是乖巧的。

    外表最能骗人的,也就是他了,哪怕是作恶事,估摸着也没人会怨恨他。

    双臂环胸,白牡嵘垂眸看着他,看来真的累的不成样子。灯火朦胧之中,他这样子还真别有一番恬静的意思。估摸着是吃了巫婆的毒苹果了,才睡得这么熟。

    转身,白牡嵘想离开,既然他住在这儿,那她就去找个别的地方,反正现在这小楼是空着的。那些夷南兵都不进来,哪怕之前他们也不进来。他们看起来很野蛮,但其实骨子里是羞涩和绅士的,知道这里住着的是女人。

    就在转身之时,手却忽然被抓住了,扭头看过去,床上那个人已经睁开眼睛了。

    大概是真的很疲累,他的眼睛都是红的,而且带着几分难掩的疲倦。

    “既然醒了就起来,找别的地儿睡去,这是我的房间。”看了一眼他的手,好像有点粗糙了似得,也不知这两天都干了些啥,把自己弄成这样。

    “别的房间有一股异味。”很难闻的熏香味儿,也就是这间房还算可以,熏香味儿没那么浓。

    “在地洞里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多毛病。”退回去,白牡嵘直接在床边坐下,他倒是也客气的往床里侧挪了挪屁股。

    白牡嵘几分无言,提起自己的手,他依旧抓着她没松开,好像两只手已经融化变成了一只手,继而毫无感觉。

    “来吧,占着白姐便宜的同时,说一说你是如何得知出入鹭阙坞的。刚刚我可瞧了,水面上都是白雾,什么都看不见。他们这三艘船,人也不少,若是真出了意外,我就先把你的头拧下来。”微微俯身,她故意睁大了眼睛,那模样真的很吓人。

    “其实很容易,听着白鹭的引路声,就能自由出入。”宇文玠看着她,一边轻声道。

    “白鹭的叫声?是啊,来的那天夜里,白鹭可是叫了一晚上。”一直在叫,整晚都没休息。她还纳闷儿,这鹭阙坞的白鹭,肺活量真是大。

    “明白了?”她可是恍然大悟。

    “明白一半,另一半还糊涂着呢。听白鹭的叫声,但又如何引导船只?我觉得上手操作会很麻烦。”他不松手,她也开始玩儿他的手。这手指头的确是有些粗糙,但较之寻常人那就要细腻多了。白白的,每一根单独剁下来,都会像葱白一样,放在厨房的话厨子非得给炖了不可。

    她不明白,宇文玠也没给她解释,只是看着她玩儿自己的手。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与本王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