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眉眼凝重,心痛之色溢于言表。即便不说,他也想象得出她有多疼。

    有句话叫做痛在她身,疼在他心。当下,他就是这个心情,很想把她抱出来不受这个苦,可是又无法行动。

    片刻后,月同终于又返回来了,他一手托着一个白色的瓷盘,另一手则捏着一个夹子。那白色的瓷盘上一堆深红色的小虫子,一个个丑态毕露,扭曲挣扎,极其恶心。

    而这些小虫子,就是从那具蜡尸的心口里挖出来的。以人做饵,封闭全身上下所有的孔洞,用以孵化这些痋虫。

    那人极为刚强,孵出来的痋虫也特别的强劲有力,怨气腾腾。

    他走到棺材旁,开始用夹子夹住那些深红色的小虫子撒到白牡嵘的后背上。

    后背的皮肉已经鼓胀而起,那些深红色的小虫子落到上面,就极为轻巧的钻了进去。它们和皮肉的颜色差不多,钻进去后已分不清彼此。

    这场面恶心又瘆人,宇文玠单手扣住了棺材一角,他极力的忍耐住把这棺材都碎了的欲望,看着那些虫子钻进白牡嵘的皮肉里,他额角都沁出了汗来。

    而白牡嵘则是痛不欲生,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疼,剥皮抽筋,不过如此。

    这是世上最疼痛的刑罚,凌迟处死也比不过,若是能痛快一死,她坚决不会受这种折磨。

    她已经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应该选择去死才对,这种救赎,比之死亡还要严酷。

    太阳当空,热的人抓心挠肝,前些日子下雨,天气凉爽了几日。可是阴雨天气过去了,这就又热了起来,实在难熬。

    宇文笛觉得皇城最讨厌的也莫过于这炎热的天气了,他在王府花园的亭子里吹风,手里拿着《治·论》在看。他不只是看,还要背下来,这是宇文玠留给他的任务。

    他不知宇文玠这忽然之间要他做这些是什么意思,这种书一般人也看不了,以前都是太子府的藏品,只有太子才能看。

    不过,宇文玠冷淡的态度就如冬天一样严苛,他也根本拒绝不了,只得走哪儿都拿着这本书,半天的时间,他已经背下来三分之一了。

    因为燥热,他心思也无法全部集中于这上头,不时的抬眼看看四周的风景,又瞧瞧汉白玉的栏杆,摸索摸索自己身上的玉佩,无聊之极。

    今日白牡嵘在治疗,他知道,地点在后山,他也知道。从这儿往后山那一瞧,护卫都在太阳底下晒着呢,但严守每一处,不许任何人接近,当然也包括他。

    就在这百无聊赖之时,他蓦地瞧见花园对面的路上有护卫经过,他们是从西苑的方向出来的,而且每两三个人抬着一个什么,排成了一长队。

    皱起眉头,宇文笛跳起来,快步的走出亭子,朝他们走了过去。

    花园宽大,他小跑着追过去,都已走过去好几伙人了。

    “你们抬得什么?”视线掠过,他们手里抬着的东西用白布包裹着,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那就是人啊,别的东西也没这形状。

    而眼下他看到的,就足有七八个,也就是说,这是七八具尸体。再加上之前已经走过去的,到底有多少,数不胜数。

    “王爷,此乃罪大恶极之徒,按律法处死,眼下要送到乱葬岗去,还望您不要拦路。”护卫上前,阻绝他靠近,一边说道。

    宇文笛又不是傻子,就算是罪大恶极之徒也不会在这王府里处死。再说,现在白牡嵘就住在这儿,宇文玠再想不开,也不至于弄一堆犯人和她同住吧。

    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一一走过,他脑子里转了半天,随后就明白了,这些,怕不是罪犯,而是为白牡嵘而死的。

    想想她之前的情况,还有被封锁的西苑,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大太阳照着,他忽然冒出一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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