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楚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杨志源的心思。

    杨志源脸涨得通红,情绪已有些失控:“我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么?你又凭什么值得我相信!”

    “因为我没有杀死桃娘母子的理由。”楚稷平静地说,“但是穆彻不是这样,他若是把桃娘母子留着,就始终会是一个把柄。只有杀了他们,才会彻底没人知道他与你之间的关联。你说,他是杀……还是不杀?”

    楚稷轻飘的话语,已经把事实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杨志源面前。

    这个听到夫人儿女就要被一并斩首也无动于衷的杨刺史,竟然因为生死未卜的外室与私生子,焦灼得像是在火上烤。

    楚稷瞥着他的神情变化,目光逐渐冷凝鄙夷。

    这个男人,自以为亏欠了他的青梅竹马……却可曾想过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后宅的原配夫人?

    杨志源挣扎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楚稷说的都是对的,才终于痛苦地问楚稷: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他把桃娘母子藏在哪儿,如果他知道我说的一切,桃娘他们同样活不下来……我要他们活着!”

    “我会给你看到活着的桃娘母子,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楚稷说着,问了一些问题。

    杨志源听得都开始怀疑,楚稷问的这些事情真的能找到桃娘母子?

    “你只有相信我。”楚稷提醒他。

    杨志源只得低头,把自己所知道有关穆彻的事情尽数说了。

    等楚稷从牢狱中出来的时候,叶诤守在门口。

    “你问了他什么?能找到线索吗?”

    楚稷没答,叫人拿了一份樟州地形图来,铺在石桌上,整个樟州的坊市分布,街巷纵横,便尽在眼前。

    叶诤也跟着走了上来,眼神随着楚稷的手指在图上游移。

    “你找到了?”

    “大概范围。”楚稷总算肯动尊口解释了,“我让他说了不少关于穆彻的事情,作为穆彻在黑暗中的朋友,杨志源对穆彻的了解可比外界深得多。比如,就在穆府的一墙之隔,这座常年空着的宅院,就是穆彻的私产。”

    叶诤困惑:“可这跟桃娘母子有什么关系?”

    “我猜测,穆彻是一个极度自负,但又缺乏安全感的人。目前形势严峻,他知道桃娘母子是他最重要的人质,不可能轻易弄死他们,但是又要保证他们的存在不被外界发现,你觉得穆彻会把他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送出城?”叶诤下意识说完,又突然想起楚稷说的穆府旁的宅院,“该不会是穆府旁的院子吧?”

    “穆彻自出生后就一直住在穆府,这里对他而言,一定是让他可以安心的地方。这个安心是有一个范围的,而这座宅院,也在他的范围之内。”楚稷说是猜测,但是语气全然是笃定,“不过,只盯着这个宅院太危险。”

    叶诤附和点头,语气强烈:“我也这么觉得!我们还是……”

    “还有这几处地方。”楚稷又在地图上圈出几个位置。

    “这些都是穆彻的地方?”

    “嗯。”

    叶诤随着楚稷手指画圈,也看出端倪了——基本上楚稷指出的那几处位置,都在穆府的附近,把它们的位置作为点,以线连接后,就能……形成圆形!

    他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也模模糊糊有些明白楚稷所谓的让穆彻觉得安心的范围圈了,这不就是吗?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行动?”

    “见他。”

    楚稷手指落下的位置,也在这个范围之内。

    那是一座茶楼,名为桂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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