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阿爹啊,对别人来说就是残忍的刽子手……”

    一层层画面在她眼前浮现,穆玉姝想起那些凄惨的、悲苦的、满目血腥的人生。

    那里面又有多少阿爹的罪孽?

    穆玉姝轻柔的声音落在姜羲耳里,却皆化作沉重,沉甸甸地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你阿爹的罪行,与你无关,你是无辜的。”

    “我真的无辜吗?”穆玉姝捂脸似笑似哭,从脖子里扯出那块金髓,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的东西,现在被她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她望着玉佩,眼底水光盈盈,“我从小体弱多病,长大了也是三天两头的生病,阿爹怕我挨不过去,没多久就找了这块金髓回来……你说,它会不会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呢?”

    姜羲无声叹息,穆玉姝还真如穆昭所说的,是个傻丫头。

    看她愧疚难安的样子,竟然把穆彻造下这么多罪恶的根源算在了自己身上。

    “坏的从来不是东西,而是人心。在这块金髓之前,他就已经与杨志源合作多年了。”姜羲从穆玉姝手上拿过那块金髓,给穆玉姝挂在脖子上,“这是天生的灵物,不应该被肮脏的人心欲望所玷污,你戴着它,它会保佑你此生平平安安,从此无忧。”

    穆玉姝任由金髓挂了回去之后,低头看了看,随即笑了。

    “你能抱抱我吗?”她就要踏上独自离开的道路了……她怕冷。

    姜羲短暂迟疑了。

    没等她说话,裹挟着香风的娇小身体就撞进了她的怀里,惊起一地零落花瓣。

    “可惜,我们再也不能去看云朝山的海棠了。”

    兜兜转转这么久,她们到底还是错过了那场盛大绚烂的云朝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