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神医,神医把她治好了一半儿,说是时好时坏。可好的时候,就是乱打人发疯呢!婢子有个相识的姐妹昨天被派去三娘子的院子,差点儿被三娘子一顿好打,吓得够呛呢!”

    姜娥不悦地放下茶盏:“三娘子是阿爹的女儿,也是这侯府的主人,哪能容你们咋子背后随意讨论?以后注意言辞,不准再说三娘子疯了的话!”

    “知……知道了……”

    嚼舌根的婢女出去之后,姜娥慢悠悠地喝了一会儿茶,才起身往不远的姜夔院子走去。她刚迈进院落,就听到一阵喧闹声音,放眼望去,原来是姜夔叫了一群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厮,在空地上蹴鞠,你呼我喊的,好不畅快的样子。

    姜娥也没催他,等姜夔跑累了挥手说要歇歇,她才叫住了姜夔。

    “姐姐?你怎么来了!”姜夔大步跑了过来,笑得像个单纯天真的漂亮孩子,“你刚刚怎么不叫我啊?”

    “姐姐不是看你开心吗?”姜娥见到姜夔满头大汗的,心里一软,递了丝帕过去给姜夔擦汗,“你也是,最近长安这么热,顶着大太阳跑来跑去的,也不怕晒脱了皮!”

    姜夔才不管呢,笑嘻嘻地搪塞过姜娥,又叫人送碗冰镇的酸梅汤过来。

    咕噜咕噜喝完一碗酸梅汤,姜夔才觉得浑身清爽。

    “幸好阿娘过冬的时候留了一批冰块,不然这热死人的天气,我可真受不了!”

    他说着,还喊来下人端来冰盆,打着扇儿往身上扇带着寒意的凉风,惬意地眯起眼睛。

    姜娥看他这样,不由得好笑道:“也就是阿娘疼你,任你这么随意这么糟蹋冰块儿,别人家的冰都珍贵得很,等闲舍不得用的!”

    “阿娘是我阿娘啊,她当然疼我!”姜夔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姜娥听着,有一瞬的失神。

    她刚来南宁侯府的时候,姜夔还是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孩子,她与旁人不亲,便时常带着姜夔。那会儿母亲对姜夔也并不热络,现在的姜夔大概已经不记得母亲叫奶嬷嬷把不小心出现在面前的姜夔抱走的嫌恶神情了,但是她记得,而且那个眼神她很熟悉,至今想起来仍然浑身发寒。

    后来不知怎的,好像一夜之间,母亲对阿夔的态度就变了,偶尔会关心他的起居,问问他的情况,慢慢的,待他越来越亲切,甚至是姜娥都没有见过的亲切。那时候姜夔才刚记事不久,所以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一向是亲切和蔼的。

    生恩不及养恩大,在阿夔的心里,应该也认为母亲才是他真正的阿娘吧!

    她瞥了姜夔一眼,语重心长道:“阿夔,你三姐姐回来也有几日了,你怎么都不去看看她?”

    “我为什么要看她?”姜夔反问得毫不犹豫。

    “她是你血缘上的嫡亲姐姐啊,与你一母同胞,这些阿婆都告诉过你了呀。”

    “她?一个傻子?”

    “你不能这么说她,虽然她有病在身,但这也不是她所希望的。而且你三姐姐那么可怜,病情时常反复,听说最近还发了疯……”姜娥一怔,“哎,我不是说她疯了,我是说她最近应该很需要亲人的安慰,你去看看她,说不定她的病情还能好一点儿……”

    姜夔惊得脸色大变,腾地站起来:“我不要!我才不要去看一个疯子!”

    “阿夔!”

    “我要去找阿娘!”

    姜娥看着阿夔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

    而她那颗从阿夔的嫡亲姐姐从江南归来后就一直不安忐忑的心,自此算是彻底平稳。

    ……

    “阿娘!阿娘!”

    姜夔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正倚着美人榻小憩的长公主叶卢,徐徐睁开眼睛,保养极好而不见一丝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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