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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崔子安的所作所为传得太厉害,连宁府内的小书童都知道了。身为他家十九郎的忠实拥趸者,小书童是深切厌恶并拒绝这种拿着十九郎名头出去招摇撞骗的人。

    亲戚又如何?想做他们十九郎亲戚的人少了吗?

    “我们十九郎近日才从外归来,身体疲乏得很,没空见崔郎的。”小书童一口咬死道。

    崔子安面对小书童恶劣的态度,不敢发作脾气不说,还硬是挤出笑容:“此事实在是我崔子安管理社团不周,才让同窗做出这等事情……请务必让十九哥见我一见,让我给十九哥好好赔礼道歉。”

    “我都说了,十九郎累了,才不见外人呢。”小书童翻了个白眼,叉着腰气汹汹地说,“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崔子安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小凉。”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崔子安转头一看,如蒙大赦般拱手道:“见过文叔。”

    “崔郎。”

    “我来给十九哥赔礼道歉的,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我们重山社的同窗们求胜心切,才拿了十九哥的墨宝换了我的字递过去,我也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大胆。文叔,请务必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崔子安字字恳切。

    被称作文叔的老人神情平淡:“敢问崔郎,我家十九郎的东西可有带来?”

    “带来了!带来了!”崔子安迅速把撞在乌木盒中的宁十九郎墨宝递了上去。

    “乌木贵重,盒子就还给崔郎吧。”

    “这个不必……”

    “我家十九郎问,那位姜九郎的长卷可有带来?”

    崔子安咧嘴:“我猜到十九哥定然想要看看,所以一并带来了。”

    他说着,随从又递上来另外一个装着卷轴的长盒子。

    文叔依然只收了长卷:“十九郎看过之后,会物归原主的。崔郎请回吧。”

    “文叔,我只是想要见见十九哥而已……”

    文叔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崔郎,老朽劝你一句,敢做不敢认可不是君子之道。”

    崔子安笑容一僵,不等他解释什么,文叔就已经领着小书童转身走了。

    ……

    姜羲去国子学拜见那位郭祭酒的时候,果然受到了郭祭酒的热切欢迎。

    他先是问候了玉山上的元堂先生,又高兴地称呼姜羲为师兄。

    师兄这两个字,他面对姜羲那张尚带稚气的脸,能够毫不犹豫地喊出来,也是为难他了。

    亲传弟子比记名弟子地位高,记名弟子称亲传弟子为师兄本就是应当。这尊师重道,是千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规矩,已经刻入这些人的骨髓里,他们没觉得什么不妥。

    倒是姜羲,听到年龄是她好几倍的郭祭酒叫她师兄,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便劝了郭祭酒改口叫师弟。郭祭酒拗不过她,只得改了口,不过喊师弟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

    有国子监祭酒一路大开方便之门,姜羲要在国子学借读一段时间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了——所谓借读,姜羲就只算是国子学的半个学生,但她却可以想听课就去,不想听便不来,也不用住在国子学的宿舍内,论自由程度可比国子学正式学生高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元堂先生明明能把姜羲安排进国子学正式就读,仍然只让她借读的原因。他是想帮姜羲在长安打开局面,而不是让国子学学生的身份成为姜羲的束缚。

    姜羲领了身份牌和衣物之后,就道别郭祭酒暂时离开了。

    她刚踏进家里,楼尘便迎了上来。

    “事情都办妥了吗?”

    姜羲点点头:“郭师兄说我明日就可以进国子学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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