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二人绝对是知己,没跑的!”连吃食都能讨论得这般认真,估计也就只有那角落里的二人了!

    酒足饭饱后,姜羲餍足地眯起眼睛,靠着软垫小憩。

    这角落的位置临着栏槛,桂春楼外的喧嚣声也随之飘了进来。

    桂春楼在坊角,旁边便是平康坊北里,如樟州盛乐坊一般的销金窟,达官贵人们的寻欢作乐之地。不知怎的,今夜平康坊非常的热闹,喧闹声连一坊之地都容不住了,往桂春楼飘来了。

    酒意有些上头,又对平康坊生出了好奇,姜羲索性转过身去,趴在栏槛上,探身往外张望,一边借着楼外的夜风吹散酒气,一边远眺那平康坊的极致逸乐。

    宁玘慢一步走过来,见姜羲半个身子都挂在栏槛外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肩骨纤细脆弱,宁玘蓦地心口一紧,掌心灼烫般将手收了回来。

    “小心些。”他压低声音。

    姜羲头也不回,只迷离地望着远处的喧嚣:“你说这长安的平康坊,跟樟州的盛乐坊有什么区别?在樟州的时候,我时常往盛乐坊去,那可真是人间享乐富贵之地啊……”

    “咳咳,阿九,你……”宁玘很想提醒一句,你不是女子吗,怎的还时常出入这些烟花之地?

    ——姜羲是女扮男装,这一点宁玘一直没忘。

    最近长安也掀起了一股新风潮,妙龄小娘子们爱上了穿男装,穿着周正严谨的男装,却头戴珠翠,胸前鼓鼓,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女儿娇态,教人一眼便能看破她们的伪装。

    姜羲并不,她举止毫无矫揉做作之态不说,更有少年郎都难得的风流飘逸,清隽若山泉,实在是很难将她与娇滴滴的小娘子联系起来。

    就连宁玘,偶尔也会忘了姜羲是个女子,与她相处得自然轻松,仿佛伯牙子期那般的知音好友,便模糊了她的性别。

    可模糊归模糊,姜羲仍是女儿身,这是不改的事实。

    姜羲吃酒交友,宁玘还能淡定,可听到姜羲说要去逛烟花之地,宁玘也不免有些破功,从容的眉眼间添了些无奈。

    姜羲歪头看他,一秒就听懂了宁玘在说些什么。

    她嘻嘻笑了起来。

    “放心啦,我只是去听听曲儿,看看舞,吃点酒而已。”姜羲眼珠子一转,“对了,听说长安最流行的是剑舞?”

    “我不知。”宁玘越发无奈了。

    “我知道啊!”柳自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九郎,你这可就问对人了,如果你想看剑舞,找我准没错!”

    “是吗?”姜羲一下子来了兴趣,问柳自怀什么时候能带她去看看。

    “现在就可以啊!平康坊不就在隔壁吗?我们挑在桂春楼,除了这些酒菜一绝,还有就是因为它离着平康坊近啊!”

    姜羲到还不知道有这个讲究。

    “长安不是有宵禁吗?日落坊门便关闭了吗?”

    桂春楼在崇仁坊,南宁侯府与姜羲住的宋府也在崇仁坊,所以姜羲夜里来桂春楼吃酒,才不用担心晚上回不去。

    柳自怀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们只要避开巡街的金吾卫,到了平康坊自然有会有人给我们开门的,不过过去了,今晚就得在平康坊落脚了。”

    柳自怀说着,悄悄瞄向宁十九郎,一颗好奇之心蠢蠢欲动。

    他们这些高门公子从十岁起便出入各种酒楼烟花之地,但这其中宁玘绝对是个异类,鲜少与人来往不说,生活起居更是清净朴素得像是上了年纪的隐士。

    所以柳自怀也很好奇,若是他们去平康坊的话,宁玘会不会同行。

    “我要去平康坊看看,你去吗?”姜羲问得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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