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羲升起滔天的恨意。

    他从地上爬起后,便大步流星地往姜羲楚稷逃跑的方向追去——他明明看不到任何东西,每一步踏出都毫无错误,稳稳的踩着姜羲楚稷的脚印向前,还避开了一应障碍物,仿佛他双眼还在时!

    风中所有细微声音传入耳中,这是姜族觉醒之人所拥有的过人五感,通过这些声音还有波动,足够老车夫辨别方向。

    刚踏出两步,老车夫蓦地想起了姜羲说的话:

    一边使用这份力量,一边唾弃这份力量……

    “不,我没有,我不是。”他喃喃自语着,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又堪堪被稳住。

    再次踏出时,不知怎的,他的脚步没有先前那般坚定了。

    ……

    幽暗之风呼啸而过,姜羲与楚稷逆风而行,簌簌穿过草丛,踩着未有人踏足的路大步往前跑着。

    姜羲在前,紧紧抓着楚稷的手不放,带着他一起往前跑,半点儿没有要丢下他的意思。

    就像姜羲说的,楚稷为了她才落入险境,她自然也要毫发无损地把楚稷从这里带出去!

    楚稷在后,静静看着姜羲纤细却坚定的背影,原本想说的话也统统咽了下去,被动地任由姜羲带着他,也不在乎自己成为了累赘。

    两人就这样握着手,一前一后跑了很久很久,久到姜羲膝盖酸软,实在是迈不开步子的时候,她咬着牙,硬是踏出半步……却身子一歪,摔进了楚稷的臂弯里。

    楚稷扶着她起来:“小心。”

    “你这个病秧子,体力怎么比我还好?”姜羲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反观楚稷,苍白如玉的脸庞上没见多少寒珠,看上去也比姜羲更有余力。

    “我体内有寒,不易出汗。”

    姜羲听着解释,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还信了!

    “我们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姜羲伸头张望四周,只看见一片陌生的山林,似乎与他们先前经过的每一处山林都一模一样。

    楚稷疑惑道:“原来你不是有目标带着我跑的?”他以为姜羲认路。

    姜羲默了默:“……我又没来过这山里,哪里会认识路?我只是想要逃出那个老车夫的追踪罢了!唔,也不知道现在这个距离有没有彻底甩开他。”

    姜羲总有些惴惴不安,虽说她接连两箭刺中老车夫脆弱之处,又引动黑雾攻击,至少削弱了老车夫一半的力量。但姜羲仍然不觉得剩余一半力量的老车夫,是接近力竭的她,和病秧子的楚稷可以应付的。

    “那个老车夫,有如此厉害吗?”楚稷疑问萦绕在心头很久了,“还有,刚刚那些黑雾又是什么?你们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姜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实话实说就必定要提起姜族,但姜羲暂时没有向姜族以外的人透露姜族存在的打算。

    她思索一番,便说了几句无关紧要,或者楚稷已经知道的话:“刚才那个老车夫,就是我说过可能和叶诤调查的少女被杀案有关的那个。先前我投壶从齐王身上赢来的碧玺手串,也是出自他的手。”

    “他修习的,就是你所说的邪功?”

    虽然与邪功有区别,也比邪功更强大,但姜羲觉得这些暗巫跟修习邪功的人也没有太大差别,索性嗯了一声。

    楚稷何等敏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姜羲在有意隐瞒,含糊其辞?

    只是他看姜羲为难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模样,没有再逼问,而是选择了现在沉默。

    朋友之间,该是理解二字。

    楚稷以前总听叶诤这么说,现在他觉得隐约明白一点其中道理了。

    “那我们先找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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