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超然的宗师高手,此刻却像个谦卑的仆人一样,在金墨面前惶恐地低下头,请求大王子宽恕他的无能。

    金墨轻飘飘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

    “算了。”他突然笑了,往后一靠,“败了就败了。”

    本来他也没抱太大希望。

    何况根据老者的描述,他已经大致猜出遇上的两人之一,是与他争锋相对多年的幽冥太子。

    遇上那人,会失败并不奇怪。

    他更好奇的是,与幽冥太子在一起的少女又是谁?

    什么时候,大云又有了这么年轻的宗师级别高手?

    ……

    与此同时,在夜探云州的北越人被抓住后没多久,这个紧要军报也惊动了刺史府里的萧北秦。

    他本来独自坐着喝闷酒,翻来覆去地看女儿幼时的玩具。

    也不知道他日夜惦记着、以为早就恨极往生的女儿,就活生生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假山后,纠结着要不要找出来见他一面。

    萧红钰反复斟酌,还是放不下心头的那点牵挂。

    她就要迈出那一步了——

    “父亲!”

    萧红钰一惊,倏然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器宇轩昂的男人大步而来,这段时间的养尊处优,倒也当真养出了几分世子的尊贵气度,看上去与半年前含蓄斯文的模样截然不同。

    是萧维啊。

    萧红钰立马收住了迈出去的步子,那些柔软的心思也跟着僵硬了。

    然后她就听到,萧维语气匆匆地提起在城里抓到了北越人的斥候。

    喝得半醉半醒的萧北秦一听,整个人迅速清醒大半。

    他直接唤来人,在井里打盆刺骨凉水,将脑袋埋进去些许时间后……豁然清醒,连眼神都跟着灼亮不少。

    “去看看!”

    以为固若金汤的云州混入了北越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行军打仗多年的萧北秦,甚至背后意义重大,很可能这点微末小事就能决定这次真正的胜败与否。他也没敢耽搁,井水洗去酒气后,大步匆匆地往外走去。

    萧北秦走得急,也没在意萧维跟没跟上。

    倒是暗处的萧红钰,亲眼看到萧维落后几步,来到萧北秦曾坐过的石桌旁,将萧北秦没来得及带走的玲珑小鼓拿起来看了看。

    “嗤。”萧维轻蔑地哼了一声。

    随后就像是丢出什么脏东西,无所谓地扔在桌上,转身离去。

    萧红钰悄然握紧拳头。

    等萧维离开很久,庭院里静悄悄再无半丝动静。

    萧红钰小心翼翼地迈出步子,靠近了萧北秦坐过的那张石桌。

    珍珠红色的玲珑小鼓,就那么可怜兮兮地丢在桌面上。

    本就是十几年的老物件,还被萧维随意对待,边角处都不慎磕掉一块漆,斑驳痕迹就像是嘲笑的大脸,明晃晃地瞪着萧红钰,写满了讽刺。

    她没忍住,将那支小鼓拿了起来。

    她可惜磕掉的漆,又可笑现在的流连。

    ‘不是都说要对自己放下了吗?从此不再是萧红钰,而只是阿钰!’

    她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一时出了神,连有仆人的脚步声传来也没注意。

    忽然一阵白色的风掠来,在仆人迈进庭院之前,卷起萧红钰重新藏身到了假山后。

    前后一瞬之差,萧红钰与姜羲刚藏好,就有人进来了。

    安安静静地收拾起了桌子。

    而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萧红钰,忍不住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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