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下守住庆州?”

    “不如现在求和,保住庆州以及剩下的北境土地,待我们缓过气来,再徐徐图之也不急啊!”

    这表面忠臣说得倒是恳切。

    楚国公却毫不留情地斥责他:“那按你的意思,保住北境一半的土地和百姓,另外一半土地的百姓就活该去死是吗?”

    大臣被呛得脸色难看:“楚国公!此事乃是镇北侯无能,没能守住云州!我们没人想看到国土有失,百姓丧生在北越铁蹄下!但是为了保住更多的人,保住大云的天下,求和是我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想必云州等地的百姓,也能理解我们的苦心!只要等他们耐心熬过一段时日,我大云重整旗鼓,必然能夺回河山,还天下太平清明!”

    楚国公呸了他一口:“说得倒是轻巧,理解?那你怎么不去理解?要是你的妻儿家小全在云州,你能理解,为其他人存活甘心奉出生命?”

    “北越人残酷,每攻城必屠城是天下尽知的事情,今日你若软了一分,明日北越就能打到长安城来!”

    楚国公这一番话,可谓是惊天动地。

    谁敢在金殿上说北越打到长安来的话?

    这不是当着皇帝的面说大云江山不稳吗?

    眼看着景元帝气得仰倒,其他大臣也纷纷怒斥楚国公无礼,喝骂如潮水齐齐涌上,似要将楚国公淹没。

    可铜墙铁壁的楚国公,根本不在乎几句不痛不痒的咒骂。

    连给他挠耳朵都不配,他就跟没听到似的,带着内力,洪钟般的声音压过朝堂上的吵闹喧嚣声:

    “你们在长安过得安逸自如,从不知边疆疾苦。你们成日奢华无度、醉生梦死,可曾想过疆外的北越军?可曾想过我们的子弟兵?”

    他冷漠如冰的视线,扫过朝堂诸公一张张丑陋而不自知的脸,

    “你们斥责镇北侯无能,可换你们上去,你们有谁能比镇北侯做得更好?镇北侯的败仗,又与你们有没有关系?苦守北疆,求援折子写了一封又一封,你们有谁理会过?”

    “你们没有,你们只顾着自己逍遥,全然不管北境百姓生死,一群蠢虫,大难临头还不自知,当真以为天下太平能保万年吗?”

    楚国公对朝堂诸公说的话,就像是对着景元帝说的。

    字字句句,刺耳得紧。

    “你什么意思!”

    楚国公冷呵,从袖子里抽出厚厚一沓纸,随手抛洒。

    “北境之败,与何人有关,你们该心里清楚!”

    白纸纷纷扬扬洒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

    人名后,皆是罪名。

    大多与贪图军饷,克扣军粮之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