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认同。

    刚开始是两三附和,到后来声音更大。

    反倒是齐齐指责起阿胜来,言语里少不了埋怨:

    “阿胜,现在村里就是这样的情况,难道你不想活下去吗?”

    “对啊阿胜,我们知道你识得两个字,但是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阿胜还是先回家,等我们办完事情之后,等灾难过去就好了!”

    所有话语都说得简单,但却像是一把刀直直对准阿胜的心脏。

    阿胜被割得遍体鳞伤,张张嘴,却哑口无言,对这个生养他的村庄充满拿着怀念和沮丧,唯独生不出怨恨。

    所以干脆只能把那怨恨转移到台上的老真人身上,老家伙全程冷眼旁观,那眼神看得阿胜毛骨悚然,几次都想要拔腿离开。

    现在,没有人站在阿胜一边。

    阿胜要是继续犟下去,恐怕还会影响他们娘俩的后来生活。

    就在阿胜百口莫辩,急得满头汗水的时候——

    一辆装饰着珍珠宝石的奇巧马车,悄无声息地在后面停下。

    他们本来就在村口大道附近,因为这些日子,被流言所影响的其他村子根本不会走这条路来老柳村,是以老柳村这条大路,已经鲜少有除老柳村村民以外的人出现,这辆过分豪奢的马车出现,就格外的扎眼。

    马车像是路过,大概又听到老柳村村口在吵架,就好奇心发作停下来看了看。

    一只纤瘦素白的手,拨开车上小窗的帘子,认真听两方辩论了一阵。

    然后,发出轻轻地嗤笑。

    那笑声直抵阿胜耳边,阿胜鬼使神差的,在受到众多老柳村村民的言语讨伐时,匆匆朝着马车的方向拱手。

    “敢问您为何发笑?”

    清越的声音隔着车厢壁传来。

    “当然是可笑而笑。”

    是个女子的声音。

    阿胜稍愣,但也难得寻到外援,顾不得什么男女。

    “为什么可笑?是我可笑吗?”

    “当然是那……长生教老真人可笑!”

    这声音不算大,硬是让周遭百姓听了个清清楚楚。

    连远在祭台上的长生教老真人,也是在听完之后,脸唰地沉下,就跟糊了层锅底灰似的。

    “是谁在那里妖言惑众!”老真人不允许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当即朝着马车方向暴喝。

    “妖言惑众?老真人这话怕是在说自己。”

    话音一落,车帘被轻轻挑起,一道雪光披盖的身影总算是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