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用手畔流动的崖涧溪水,茶叶是今春刚上的新茶,焙出淡淡香味,红泥炉子徐徐烧滚,茶香便自然漫溢出来。

    “好茶。”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人的声音。

    楚稷没有听到山林隐藏的暗卫示警,也没有听到脚步或其他动静。

    身后突然多出一人,人最脆弱的后颈也大喇喇面着对方。

    但凡刀锋斩来,楚稷非死即伤。

    可楚稷却一派沉稳。

    “可要尝尝?”

    那人握紧腰间长剑,步步走近。

    身上似乎有股杀意在升腾。

    “想对我动手吗?”楚稷仍然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防备动作,甚至在笑,“可你要想清楚,杀了我,对时局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些与我无关。”

    “真的无关吗?”

    对方被反问住了。

    半晌,他才取下长剑放在一侧,自己来到楚稷对面盘腿坐下。

    楚稷欣赏地看着他:“盛名之下无虚士。在现在江湖的年轻一辈中,你之天才,若论第二,无人堪称第一。”

    对方并不受用,只冷笑抬头看他:“怎敢与幽冥太子媲美。”

    楚稷沉默片刻:“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更多。”

    那人坦然承认:“是。”

    楚稷转瞬又笑了:“所以,我能告诉我一些有关这位太子殿下的事吗?我想以你受重视的程度,很多隐秘应该不是秘密。”

    对方态度强硬:“我为何要告诉你?”

    楚稷笑道:“你今天来这里,不就是一个选择吗?”

    这一次,对方再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沉默了良久,良久。

    随后,他缓缓开口:“这位七皇子,年幼时是个暴戾性子,曾经后宫周贵妃传出的杖毙宫婢一事,其实都是源自他。只不过他当时年岁小,无人会注意到,加上周贵妃遮掩,便也顺理成章掩盖过去。后来他年岁稍大些,懂得隐瞒,便是个讨喜的孩子。当初周贵妃收尾干净,得知内情的下人都被处死,这位七皇子的真面目也鲜有人得知。尤其是当他学会伪装,周贵妃就更以为七皇子幼时的那些事情,不过是小小的‘失误’。”

    他说着,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讥讽。

    是在嘲讽周贵妃那一无是处的慈母之心,也是在嘲讽这皇权碾压下贱若草芥的人命。

    楚稷静静听着,没有打岔。

    对方继续讲述:“后来,这位七皇子在冷宫里遇见一位老内侍,而那人,恰好就是姜族叛道者一员。他别有用心地接近七皇子,教授他邪功,便是……以妙龄少女之精血为源,汲取血液里的力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功法跃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