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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 车子拐进老城区街道时,被堵在一个路口。看着有些人在搬着桌子凳子,一个个地摆在路两边, 韩理才明白过来。看来今天是有人家办喜事, 在门口办流水席。

    在她的印象中,江市的老市民, 无论婚丧嫁娶,都爱摆流水席。后来人们越来越追求更好的生**验,流水席慢慢被酒店订席所取代。

    在江市人的心中,无论是嫁还是娶, 只有在家乡办过席面,才算是真正的结婚。

    她怔愣的这一会儿,赵时律一边打着方向盘调头,心里若有所思。

    他们回去后,杜若梅正忙着准备中午的饭菜。一家人吃过中饭,赵时律叫上韩理, 看样子又要出去,韩数有些纳闷,但也没有多问。

    她现在比不上以前, 老是犯困。这会不想动了,就想睡上一觉。

    一个半小时后,赵时律和韩理到家的时候, 她还在睡着。

    赵时律看了一会她的睡颜, 她在睡梦中或许是觉得有些热, 哝咕一声。他没有调高风扇的档,而是拿出一把蒲扇,轻轻地替她扇起来。

    他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看着她的脸,熟悉的眉眼,刻在心里的长相。时过多年,终于可以如此近距离地好好细看。

    隔壁的屋子里,韩理喝了好大一杯水,才算是慢慢消化了心里的震惊。

    “妈,你可知道我刚才跟我姐夫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

    杜若梅一边说着,一边又给他倒了一杯晾好的白开水。

    “我们去的是江枫大酒楼,就是那个我们江市最贵的酒楼。我姐夫说了,他和我姐的婚礼会在南城举行,但他们江市是在长大的,巷子里的街坊们很多都不知道他们结婚的事情,他想办个酒席。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结婚的事,也算是给请街坊们吃个饭。只要大家带嘴来,不收礼。”

    韩理一说,韩东和杜若梅就明白了。

    “这是好事,我之前没提,怕他们嫌麻烦。老一辈的人都说,只有在家乡摆了席面,才算是真的结婚。你姐夫想得就是周到,我正好认识做席的人,我去和人家说,保证办得妥妥的。”

    说完,杜若梅就要起身,被韩理一把拉住。

    “妈,你没听到我说,我刚和我姐夫去江枫大酒楼了。我姐夫已经和人家酒楼的人谈好,让他们酒楼出人出菜出家伙,到我们这里来给大家做一道席。”

    韩东吃惊地张大嘴,请大酒楼的人去巷子里做饭?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听说过这里面的菜贵死人,当年开业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议论过,说是一桌席1888。现在过了好几年,肯定不止那个数。

    “韩理,你姐夫真的和人说好了?咱们巷子里谁家办事之类的都是请的专门做流水席的,花不了多少钱。江枫酒楼的菜太贵,划不来。”

    韩理恍惚一下,何止是贵,简直是贵得离谱。

    “爸,妈,姐夫给人家钱了,你们猜多少?”

    “多少?”夫妻两人同时问着。

    韩理慢慢伸出二根手指头,晃了两下。

    “二万?有些贵,咱们这里一趟席下来,挑最贵的谋面,摆上个四十桌,最多一万多。不过人家到底是大酒楼,贵些也应该的。”

    “什么二万?是二十万!包下人家酒楼一天,而且订的全是酒楼里最贵的菜。你们没看到,酒楼老板的脸都笑开了花,把姐夫当成送财童子,一直低头哈腰地把我们送出来。”

    韩理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二十万哪,怎么在姐夫的嘴里就跟二十块钱似的随意。他看过那家的菜单,他们现在最贵的一席是2888。

    他算过账,他们巷子不算长,撑死二十席,怎么算也都是不到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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