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跑,半道碰到了赵衍,忙作揖道:“王爷对不住,这些个人太蠢,说是厨房起火了……小的让人将船就地靠岸。”
赵衍颔首,道:“此事你全权处理便是。”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船东说着话,已经就近提了一桶水往下跑,这边船掉头迅速往岸边行。
船东往下冲,就见底下一个小厮,一个妇人往上跑,一边跑一边喊,“东家,我们上去打水,您小心点,火势很大,实在不行我们跳船逃吧。”
船东吓的差点没站稳,他这一辈子的身价都在这条船上,一家老小就靠这条船吃饭,要是烧了,他还不如跟着船一起去死呢。
两个人没有停留,一边喊一边跑,“快,快将船靠岸。”
这里不是码头,船走的太急,就咚的一声撞在岸边的石坝上,那个小厮垂着头抬着跳板砰的搭在了岸边,一男一女迅速跳上了踏板爬到了岸上,又一回头将跳板推了回来。
两个人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呆了甲板上的人,就觉得他们的背影像两只老鼠,窸窸窣窣动作极其灵活,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坝上。
“谁说起火的。谁敲锣的,不想活了是不是。”船东从底下上来,气的直抖,喝道“谁,谁敲锣的!”
甲板上的人指了指岸上,和船东道:“跑……跑了!”
船东目瞪口呆,他的人都是招工,工钱虽不高可也从不克扣谁……居然还有人逃走?
赵衍靠在床板的抚廊上,含笑看着消失的两个身影,查荣生在一边低声道:“……王爷,那个小厮看着好面熟。”
“自然是面熟的。”他起身抚了抚衣袍,语气戏谑的道:“那是苏绣娘。”
查荣生愕然,一脸吃惊的样子,指着岸上并不存在的身影,“她真的在船上啊,那刚才侯爷怎么没有找到。”
赵衍心情很不错,苏婉如对他避如蛇蝎,他虽有些遗憾,可一想到她对沈湛亦是如此,心里的那点不痛快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走吧,走吧。
镇南侯权势滔天又如何,还不是在一个女子跟前抬不起头来,连连吃亏。
这亏吃了,还无处说。
“王爷啊,您刚才明明知道了,为什么不让人将她抓起来。”查荣生愤愤不平,那个苏绣娘利用他们王爷的账还没算呢,害的王爷和镇南侯莫名其妙的结了仇怨,还动手打了一架。
这事儿,没完。
“何必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她一个人孤身在外,谋算来谋算去,不过只是为了自保罢了。”赵衍并不在意,“等时机成熟了,她自然会再出现的。”
说着,他回了自己房间,关门歇息。
苏婉如从坝上跳下来才发现,这里真的是太偏僻了,离济宁至少还有两三天的脚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气的不行,道:“都怪沈湛,要不然我们也不用从这里下船。”
今晚不知道能睡在哪里,夏天还好,这大冬天,在外头待一夜非得冻死不可。
“我们往前走走,肯定会有村子的。”杜舟扶着苏婉如,“要不,奴婢背着您吧,别抹黑摔着了。”
苏婉如摆手,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田埂小路还是不是有个水洼,两个人走了半夜,终于看到了一处破旧的土地庙。
是座极小的庙,但是好歹三面能挡着点风。
杜舟找了枯枝起了火,两个人围着火堆取暖,苏婉如拿了个馒头出来,掰开在火上烤着,“等明天天亮后,我们租辆马车,不然这样走,还不知道走到猴年马月。”
“先找大夫给您看病。”杜舟指着她的手背上,“越来越多了。”
他不说她想不起来,就不觉得痒,一提她就痒的不行,怒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