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抱歉和后悔。

    虽然她不赞同霍姑姑去接锦绣坊的活,可是很清楚,这个活对于霍姑姑来说,是希望!

    是她重振旗鼓的希望。

    两个人立在门口,周娴敲门,又指了指里面,低声道:“一会儿我来解释,你先不要说话。若是姑姑哭了或者伤心了,你再上来解释和认错。”

    “好!”苏婉如点头。

    周娴敲门进去,霍姑姑应了,两人进门去,霍姑姑含笑回头过来看着她们,脸上隐约的期待,在看到她们的那一瞬间,便淡了下去,“回来啦。今天外面冷吗,快来暖暖手。”

    “姑姑。”周娴快步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回头搓着衣角,低声道:“您十来天的功夫白做了。”

    霍姑姑深吸了口,淡淡笑着,“功夫不算白受,我这副挂屏拿出去少说也能买十几两呢,咱们能吃好几天的饭了。”

    “姑姑。”周娴上去抱着霍姑姑,“我也绣,绣完明天拿出去卖。”

    霍姑姑笑了笑,又看着苏婉如,扬眉道:“怎么了,你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是因为我。”苏婉如上前去福了福,道:“抱歉!”

    霍姑姑不解的看着两个人,周娴就压着声音细细的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霍姑姑很惊讶,看着苏婉如道:“应天锦绣坊的事我听说过,只道有个小绣娘很泼辣,去了小半年就做了绣长,还护着自己的姑姑做了掌事。原来那位小绣娘就是你啊。”

    苏婉如汗颜,回道:“我……泼辣是真的。别的本事就没有了。”

    “可见我是因祸得福。”霍姑姑拍了拍面前的椅子,让两个人坐下来,她看着苏婉如道:“不过,我这小庙恐怕也装不了你这大菩萨,在我这里太委屈你了。”

    这是要赶她走吗,苏婉如朝她笑了笑,道:“姑姑不要这么说,是我连累您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省的我一直在做梦。好像我送了挂屏过去,就一定是我赢。就算赢了呢,我也接不了活,宝应绣坊真的不行了。”她说着,像是被人抽掉了元气似的,倒在了椅子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屋顶,“二十年前我白手起家,开了宝应绣坊,最繁盛的时候,绣娘足有近百人,谁也没有想到,如今只有这么几个人,还让我丢了苏绣的招牌。”

    她说着,歪着头看着苏婉如,“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怪不了任何人。我手里还有几十两,一会儿阿娴帮我找大家来,各人拿一点,便散了吧。”

    她说这话时很平静,苏婉如听着却很心酸。

    二十年前的乱世,她一个腿脚不便的女人,白手起家创下这番大业,就算放到现代去,也是少见的。

    她能想象鼎盛时的宝应绣坊。

    那时候,燕京可是连锦绣坊都没有的!

    “姑姑。”周娴扑在霍姑姑的腿上,哽咽的道:“我们还有机会的。再不济我们去和成衣铺子合作,给他们做成衣,总有出路的。”

    霍姑姑凄苦的笑了笑,道:“我还没有沦落到这个地步。”

    绣娘也有绣娘的骄傲,她们的作品是要摆在桌上,挂在墙上供人欣赏的,不是赶着针脚给人做衣服纳鞋底的。

    若是这样,他们还学这么多年做什么,从一开始就给人做衣服便是。

    周娴哭着,回头过去看着苏婉如,眼睛里露出埋怨之色,苏婉如撇过视线,无话可说。

    “都怪我。”周娴道:“我今天不该喊苏瑾一起去的,没有想到……都是我的错。”

    霍姑姑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她也不知道会这样。再说,她一个锦绣坊的绣长,纡尊降贵来我们这里,是我们的福气,你还怪她,就太不讲道理了。”

    周娴抹着眼泪,抱着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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