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桌前的日历上清楚的写着2015年5月16日。

    而这一天的遭遇,纵使他化成灰烬也会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之前的随堂小测估算错误,穆辞的分数比高航多了一分。

    于是高航的跟班高岳武便将他反锁在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堵了嘴,绑了起来,又倒了一桶蜂蜜水,放了一窝蚂蚁。

    那种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身上爬满虫蚁的恐惧和无助让他至今难忘。

    纵使重活一世,亦无法淡然。

    不过这次,他不会在轻易就范。

    紧紧咬住下唇,血液的腥甜气息伴着些微的刺痛将穆辞回忆中的恐惧尽数压下。

    他调整状态,把书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门后的水桶和墩布,向厕所走去。

    在路过生物实验室时,穆辞面色如常的推开门走进去。

    照旧用手里的抹布仔细的将讲桌擦拭了一遍,然后他才带着东西离开。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时候狠狠地踩下这些所谓世家少爷们高贵的脸了。

    穆辞想着,脚下的步子变得更稳。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肥胖的身影一闪而过,臃肿脸庞上的小眼睛里,闪烁的尽是卑鄙猥琐的目光。

    至于生物实验室,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摆着教学器材的位置,则少了一把最为锋利的解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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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市,慧德学院,高二一班

    上课的铃声按时敲响,任课老师也已经站在讲台开始授课。

    高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要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便能够看见身后穆辞空着的座位。

    一想到自己这个异母兄长,他就十分不自在。

    甚至连身上与之相同的另一半血液都觉得肮脏。

    随手给高岳武发了条短信,吩咐他将事情办得更利落些,然后高航便收敛心神,仔细听课。

    今天他将代表高二全体学生在国家教育局的领导面前演讲。

    如此重要的日子,他绝不允许穆辞出现在人前搅乱了自己的兴致。

    只可惜,高航没有预料到。

    此刻的穆辞,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狼狈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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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疼,别……别打了,求你!”

    高二教学楼最为隐蔽的厕所里,隐约传来带着哭腔的求饶声。

    只可惜,处在变声期的粗哑嗓音,就像是菜市场里聒噪的鸭子,纵使可怜,也无法让人产生怜悯。

    “疼?”穆辞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厕所最里间的人,眼底尽是讽刺。

    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抬脚踩住高岳武的胸口,狠狠将其踢倒在地上。

    “穆辞,你别太过分!”高岳武嘴上叫嚣,可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看来,穆辞已经疯了。

    一向懦弱逆来顺受的男孩,今天突然发飙,用小孩手臂粗的铁质墩布杆狠狠的打了自己一顿。

    然后趁自己浑身剧痛,反抗无能之际,用绳子像栓狗那样,将自己栓在了厕所门上。

    平素欺负起来犹如家常便饭的人,如今却意外成了穿肠毒丨药,略沾一丝,便会陷入不复之地。

    高岳武的心里十分害怕,却找不到逃脱的机会。

    “过分?我怎么不觉得?”穆辞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边说着,边把玩手里的解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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