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锐利而隐晦的言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赵石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胡说,我和蒙古克烈部的桑昆是安达,那是桑昆的女儿,这次蒙古人过来的因由,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胡思乱想什么?”
种七娘的政治嗅觉可不是一般的敏锐,哼哼了两声,嘟着小嘴道:“胡人可不管这些什么兄弟,父子的,别以为妾身没来过草原,就想糊弄人家,连父亲的妻妾都赶娶,将女儿嫁给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赵石讶然,真个无话可说,因为军情紧急,接连与乃蛮部交战,他也无暇想及这些乱七八糟,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若克烈部真要联姻,只要提出来,若无其他变故的话,就算他心中不愿,也定是会立即答应下来。
如果能娶一个女人,便将克烈部牢牢绑在自己战车之侧,能够对草原大局有利,相比这样的大事,个人的小小不愿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草原部族行事,联姻被拒,乃奇耻大辱,立即便能使盟友变为敌人,并刀兵相见,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草原上的事情,最终看的还是实力。
实力强大的,向弱小的联姻,一旦被拒,便会恼羞成怒,而反过来,弱小的向强大的部族请求联姻,那算是高攀,就变不准,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最终也会貌合神离。。。。。。。。
便如这次成吉思汗派自己的儿子到克烈部,求娶桑昆的女儿一般,克烈部不管答应与否,都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成吉思汗显然走了一步好棋。
不过好归好,时机把握的到底还差了些,就算蒙古诸部已经准备出兵,但今天冬天,恐怕已经不成了,只要桑昆再拖上一些时间,足以让克烈部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到了来春,事情便能有些转机,所以,来年与乃蛮部的战事要加快了,只有击败这个强大的部族,才能能让蒙古诸部忌惮,不敢轻易西进。
他想的应该没错,桑昆将儿女送到自己这里来,是要表明一个姿态,至于联姻,或许有这个意思吧,谁知道呢?不过这事对方一旦正式开口,他便不会回绝,那是一定的了。
望着丈夫沉默深思的表情,种七娘生不出什么气来,反而有些心疼,暗自埋怨,自己不该说这些话,让丈夫为难。
要知道,丈夫在外征战已经两载有余了,功绩虽然光耀无比,但她也能明白,一仗一仗打下来,丈夫不定耗费了多少心血。
从太原,到云中,云外草原,丈夫几乎凭一己之力,靖平大秦北方疆土,草原部族多如牛毛,纷繁复杂之处,实非自己一个初到草原之人能够瞧的清楚的,若能联姻,以解北方胡人忧患,以丈夫今时今日之地位,又怎么可能拒绝?
若以一己之喜恶,而置天下大事于不顾,种家七娘又怎么会将自己托付给那样一个男人?
想到这些,自豪之余,却又有些心疼和黯然,心想,世间之事,本来便没有十全十美一说,自己又何必想那么多,到是这次北来,一定要抓住机会,自己年纪可也不小了,膝下却还没有一儿半女,定军侯府子嗣单薄,已隐隐成了家中所有人的一块心病,这个冬天呆在丈夫身边,可得多加珍惜才成。。。。。。。。。。
想到这个,脸上慢慢红了起来,呼吸也有些重了。
半晌,她才抛开那些羞人的念头,轻声道:“是妾身不对,让夫君为难了吧?”
赵石随意的抚摸着自己妻子柔顺的秀发,笑笑道:“我常年在外,苦的本就是你们,若再有委屈,自然是我的错。。。。。”
“男儿生而在世,能如夫君一般,自古以来,又能有几人,能听夫君说这一句,妾身等便知足了,其他事,夫君尽管去做便是,妾身等都不是无知妇人,都晓得轻重的。。。。。。”
赵石笑笑没有说话,心中却多出了几许愧疚。
之后夫妻两人便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