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之道,也在于不愿惹人厌烦,临老了,还留下恋栈权位的名声。
所以,总的来说,老头虽还有些放不下,但想的却已分外通透。
听在赵石耳朵里,意味也是十足,言外之意,好像就是偶尔请教一下旁的什么,到还成,就别拿你那些大事来让我烦心了。
赵石这里也真就没存那个心思,他此次回京,最重要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为伐夏之战做准备,其他什么都是附带的。
如今虽然还没定下来,却已是大势所趋,有着他在下面推动,又有皇帝陛下属意,又有谁能拦着?
所以,等种遂回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老一少,一个说的兴高采烈,一个时不时的点头,附和上一句半句,看上去很是热闹的样子。
又谈了半晌,种从端才摆了摆手,“时候还早,你陪着他去四处转转,见一见人,我这里心神有些不济,在这里养养神,到了正午,就在这里摆上酒菜,你们两个陪我喝上几杯,去吧。”
从书房里出来,种遂和赵石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内宅方向过去。
赵石来府中一趟,自然要见一见种府女眷中的长辈。
不过趁着周围没人,种遂便问,“这些时日过去,陛下……是否心意已定?要知道,军情如火,抽调各路人马,粮草辎重等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早一天准备,就多一分胜算,再拖延下去,怕是要影响战局啊。”
赵石点头,随后却又微微摇头道:“越是如此大事,越急切不来,这次可是和攻取河东之役不同,这是灭国之战,就算御前定下来,朝中也要有一番震动……不过,咱们领兵的不管那么多,咱们如今心里要打算的,是各路人马的领兵人选,以及抽调哪些兵马的事情。”
“尤其是你,殿前司禁军那里,各处人马散的极开,征调起来比旁人都要麻烦,你可想好了吗,若是有了谋划,趁早出个奏章,上面的事情不用你多虑,等到事情定下来,立即上书陛下,也好早做准备。”
种遂点头,“大帅放心,这些时日,我可没闲着。”
赵石笑道:“那就好,内里不用太过多虑,和之前不同,尽管调那精兵强将,汇合从河中,河东过来的人马……想来,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阵仗。”
说着这些军国大事,两人已经来到内宅深处。
接下来不用说了,又是一番喧嚣,种府的女眷,不要太多,也都早已听闻兴国公到府,想要见识一下这位大将军的人可不在少数,尤其是女子妇人,比男人少了几分功利,但这好奇心却比男人强了百倍不止。
种府老夫人这里聚了一大群人,种七娘也在这边,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孩子四处乱跑,哭声笑声融合在一起,别提多闹腾了。
从这里出来,赵石脑袋都大了一圈,心想,阴盛阳衰的好像不只咱兴国公府嘛。
之后又随种遂去了他那边,也是一大家子人,种遂的几个兄弟,也都借故前来说话,引荐了一圈,说了没两句,就来到了正午时分,这才又回去书房那边。
真真是人丁兴旺,赵石的兴国公府和这里相比,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赵石瞅着旁边不见一丝疲态的种遂,心里恶意的想,每天起来,到晚上睡下,光见自己家里的人,一天也就过去了,种遂这个大将军做的,可比自己不容易的多了。
心里没什么羡慕的感觉,只觉着人太多,人多口杂不说,办起事来,也容易倍受掣肘,给他最不好的感觉就是坏事的人恐怕很多,能够成事的人很少。
当然,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没在这样的大家族中生活过,即便见上再多的世家子,也无法想象他们平日里到底是怎么过的。
回到书房,书房里多了几个人,有一位种从端的兄弟,曾任过一地宣抚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