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冰冷,只有胜利者,才会有着说话的权力,也只有胜利者,才会代表所谓的正义。

    这就是战争的本质,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从来如此罢了。

    不过,说的再多,西夏人抵抗再是顽强,到了此时,丰州之陷落,其实已经不可避免,守军的顽抗,更像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战争的规律,拿出再多的勇气也无法改变。

    坚城被破,进攻的一方,自然而然便拥有着守军所无法比拟的优势……

    一个并不算平静的夜晚过去,草原部族的统帅,拉乌尔汗木华黎,在伤亡越来越大之下,终于下令,搜城中百姓,驱赶向前,尽快夺取丰州,并许诺各部将领,夺取丰州之后,可大掠一日,不禁杀戮,掠夺之物,全归各部自有。

    实际上,这就是屠城之令,此令一下,丰州已是在劫难逃。

    而这个命令,也将他一直压制住的草原战士的兽性彻底的释放了出来,掠夺以及杀戮,从来都是草原征战的主题。

    南下之后,木华黎还是收拢着草原各部的缰绳,但在丰州这里,终于撒手放开,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因为一天下来,伤亡已经近有三千,加上之前战事阵亡的,已经没了近六个千人队。

    这才到丰州,离他料想的跟西夏左厢军司主力决战,还远着呢,再这么下去,他将无法完成对大帅的承诺……想想大帅的怒火,他羞惭之余,也觉着后背发凉,也便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此令一下,各部立时士气大振。

    当天色刚刚显出些亮色,丰州城内就好像滚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凶神恶煞般的草原战士纷纷破屋而入,将南城东城之百姓,不分老幼妇孺,好像牛羊一般纷纷驱赶出家门,并以他们为前锋,冲向西夏人所占据的街巷。

    一时之间,丰州城内哭爹喊娘之声大作,守军一时之间,进退失据,手足无措,心只要软上一软,便很快便被漫过来的百姓冲的连连后退,并最终和百姓混杂在一起,再也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被后面蜂拥而来的草原战士一一击破。

    也有人冷下心肠,将涌过来的百姓砍杀一空,但士卒的士气,在这样的杀戮当中,渐渐崩溃开来,根本无法再阻挡住红着眼睛杀过来的草原蛮子,一条条的街巷,尸体遍布,鲜血横流,整个丰州城,彻底化为了地狱。

    西城城门失守,北城城门失守,丰州四面城门大开,城外草原骑兵隆隆而入,西夏人的抵抗迅速被扑灭,各处守军,被分割包围,或被杀戮一空,或弃械投降,但这个时候,杀红了眼睛的草原人,已经容不下什么降俘了。

    整个丰州城,浸透在血火当中……

    丰州守将仁多烈鸣率残部两千人,退守于内城,但也已无济于事,只稍做挣扎,便被四面合围而来的草原大军击破,将其牢牢围在自家府邸之内。

    等到浑身浴血的草原战士蜂拥杀入其府邸,仁多烈鸣率领亲卫,已经将自己的幼子,以及两个宠妾,都斩杀于府中,已经丢了一支胳膊,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仁多烈鸣,率领亲卫,与敌又战,被围攻的草原战士乱刀斩成肉泥。

    副将环亮,率军突围,被围于丰州东门,率军死战,力竭被俘,麻罗怀恩撑着身体,来到木华黎面前,为其求情,但环亮看到麻罗怀恩,却是破口大骂,誓死不降,最终身首异处,念其勇烈,无论仁多烈鸣,还是环亮,以及战死之西夏将校军兵,都被一起安葬于丰州城外……

    丰州之战,只守军佐将马胜,见是不可为,趁那夜深夜,悄悄带着几个护卫,从西城城墙角落处滑下,又绕道东门,脱走而出,得以幸免于难,其余西夏丰州守军,几近全军覆没,这一战,可以说,是自草原部族南下之后,西夏守军抵抗最为激烈的战事之一。

    党项各部将领之勇猛刚烈,并不下于其他各族勇士,而经此一役,西夏左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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