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到没什么,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其中隐含的意思,种燧都可以体会的到,还是怕现在放折汇回去,以折氏在朝中军中的势力,怕其为活性命,不择手段罢了。
但看到后面所说,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然后种燧便问回来已经瘦了整整一圈的种磬,种磬这才道,“大帅还有口信。”
“流言可疏不可堵,折汇战败,拖延不报,将来必有后患,不如借运送伤兵为由,于其中选一二能言善辩之人,将折汇部之种种,公之于西北镇军,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不怕有心人作祟。”
“如此,传之于朝廷之耳,不比我等上书言事强的多了?”
种遂略一琢磨,不由连连点头,自家这个妹夫,是越来越让人放心了,这里面的好处确实很多。
一来,流言既起,还出自战败归来的伤兵之口,与他种燧便没多少关系了,毕竟,折家在军中可不只一个折汇,虽然折种两家早已反目,但能避开,他也绝对不愿跟折家彻底撕破脸皮。
二来,逃回来的西北镇军几个将领,都掉了脑袋,折家再想找几个够分量的人为折汇脱罪,也就不可能了,剩下的都尉校尉什么的,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无足轻重。
这个时候,他再将折汇兵败的战报报上去,旁人也只能说大将军种燧说的都是实情,没有故意委过于人,因为西北镇军那里都已经传遍了嘛。
三来,中路大军已经克下灵州,不日便能到兴庆城下,中路大捷,折汇兵败之事,动摇不了军心。
至此,种燧心中已然安定无比,这才想起中路大军竟然攻下了灵州重地。
再问种磬。
种磬脸色古怪,只干巴巴的道:“大帅用兵如神,火烧灵州以及城外西贼大军军营,大败西贼各路人马于灵州城下,斩获无算,小弟到军前时,见得西贼俘虏,都快赶上中路大军多了。”
种燧喜上眉梢,却也有些郁闷,只是拍案叹息道:“折汇误人误己,真是该死。”
种磬点了点头,因为大将军赵石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也说的差不多,甚至还有一句,折汇怎么还有脸活着?
这一句,种磬感同身受,都是大秦将门子弟,兵败至此,回军途中,换了是他,一定已经抹了脖子,省得让祖宗蒙羞,旁人受了连累,如此一死了之,不定还能得个刚烈之名,不定朝廷顾及折家脸面,再有同情之人游说,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折汇还活着,数万大军一战而殁的罪责,几乎也就全在他身上了,朝廷不管怎么做,首先都会重处折汇,说不定就要累及家眷亲人。。。。。。。
折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位?
种磬摇了摇头,他祖母便姓折,种折两家就算反目,之间的牵扯也不是一会两会能甩得开的。。。。。。。。。
既然事情已经差不多有了结果,种遂的心思一下便转回了当前战事上面,战事还没完,围歼折汇部的左厢军司也不是丝毫无损,驻守银州的祥佑军司战力不强,实际上,现在右路这里,已然形成对峙之局。
西夏人虽然胜了一场,但并没有彻底扭转战局,他麾下大军几乎完好无损,还有一战之力。。。。。。。。
此时,种燧的目光遥遥望向了北方,期待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但到了现在,草原胡骑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种燧怀疑,木华黎是不是已经回兵草原去了?
事实上,与他想的相反,右路最惨烈的一场战事,就发生在屈野川旁的天狼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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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