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属意于谁,如今已经分外清楚,虽然朝臣们稍有些不满,他们再次在立嫡立长的事情上与皇帝陛下的意志有了分歧。
但皇次子李珀在接见外邦使者之事上显出了才能,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莽撞的与朝中重臣们轻易交往,更没去碰那位扎手的大将军。
这么一来,显然皇次子李珀比李琼更加合适于储位,这已然成为大多数朝臣的共识。
说到底,他们警惕于外间跋扈的骄兵悍将,也同样对李氏坐大有着忧虑,如此一来,皇次子李珀登上储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皇帝陛下也欣然示意朝中重臣,要在祭天大典之后,立下皇储,看来这也将是大秦成武六年二月间的事情。
大秦成武六年二月发生的事情有很多。
冰雪稍稍融化,大秦通往河洛,河中的驿站便开始忙碌了起来,从长安来的信使以及从河洛,河中方向过来的军卒,在长安与河洛,河中之间频繁往来,显然,大秦又在酝酿着一场战争。
枢密院在二月里,显得很是繁忙,而在正月里,枢密使李承乾已经上书参劾了两位参知军事,换了三个主事,好几个书记官,枢密院的属曹也在变动当中。
同时,枢密院也在跟兵部,吏部,户部都打着官司,欲重新收回一些权力,这显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争夺,但在大秦成武六年二月,枢密院确实已经焕然一新,顺便也显示出了它的强势。
不过,在争权夺利的同时,他们并没有忘记职责,枢密院的几位主官,是二月间入宫最为频繁的几个人。
枢密院的大人们,都是琢磨着即将到来的战局,纷纷出谋划策,各种建言,经枢密使李承乾,枢密副使张承两人之口,传到宫中。
可行的,列入记档,不可行的,也要分清其中优劣。
不过,说实话,自从经历了大将军赵石领兵攻取河东,已经平灭西夏等战事,枢密院对前方领兵将领的约束力一直在逐步消退,到了现在,枢密院做出的这些文章,到底能不能进入前方将领的眼内,还真不好说。
但话说回来了,这也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枢密院从来执掌战略大局的制定,换句话说,他们给前方将领定出战略目标和目的,具体如何作战,还要看前方将领们的领兵才干。。。。。。。。。。
而远隔千里之外,想要遥控军前大将,事事都听朝廷旨意行事,那简直就是作死。
所以,枢密院其实和中书差不多,他们的威权在战时其实并不明显,他们权势最显赫的时候,显然是在天下安靖之时,但天下平静,军人何来用武之地?枢密院就算再显赫,又能显赫到什么地步呢?
显然,这是一个悖论,无法解决。
不过,就在枢密院日渐繁忙的时候,作为枢密副使的冠军大将军,晋国公赵石却在为自己儿子的婚事忙活开了,也稍稍显示出了他对中原之战的冷淡态度。
很多天,皇帝陛下在忙的焦头烂额当中,问起大将军赵柱国怎么不见踪影,才知晓,这位大将军正在筹办儿子的婚事,一时间让皇帝陛下哭笑不得。
本来,在去年回京之前,赵石和张峰聚两人将婚期大致已经定了下来,在今年三四月间把喜事办了。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三月间赵石很可能要出使吐蕃低地,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西北张祖已经时日无多,赶紧把亲事办了才是正经,不然的话,遇到家丧,亲事又要耽搁两年左右。
其实在正月里,赵石就已经开始和张家这边商量了,只是张承一脑门的扎进了枢密院的事务当中,对侄孙女儿的亲事,很不上心。
赵石这里得了他的口头承诺,在二月间可以选吉日把婚事办了,索性,便不再去寻张承了,便自行操办起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