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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一闹,等于是断了赵石后路,为羽林左卫兵变埋下了伏笔。

    官场大忌,他犯了最重的那一条,为了自家前程,背主而去。

    所幸,走的还算光明正大,留下了些余地,但也就是这样了,之前同袍情谊,简拔之恩,重用之情,皆都断了个干干净净。

    后果嘛,现在也看到了,到了潼关,与张峰聚等赵石旧部形同陌路不说,无论张培贤和折汇,也都不会给他任何出头的机会。

    苦熬至今,各部连番激战,杜山虎,张峰聚都已是朝廷上将,而他却只能呆在潼关眼巴巴的瞅着。

    到了成武六年的时候,因河洛变乱,波及到了潼关,前任潼关指挥使因大军粮草事,受了牵连,加上岁数也到了,于是就势上了辞呈,回乡养老去了,再加上大将军折汇定罪,潼关这里的折汇旧部也受了波及。

    如此一来,潼关兵马指挥使的职位,也突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蹉跎至今,这位其实也没了多少其他念想,只盼着别再出了什么差错,连个养老的地方都没有罢了。

    至于当年种种,后悔也没多大用处,晋国公是什么样的人,他比旁人清楚的多,再说了,当年离开长安的时候,人家把话也说的很清楚了,再者说了,随着晋国公渐渐得势,他在潼关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即便是他这个潼关兵马指挥使的职位,其实多少也是仗了晋国公的威风才落在了他的头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晋国公驾临潼关,他这里能做的,就是把晋国公伺候好了,任他心情再是忐忑,也没有别的选择。

    迎接赵石一行的,除了谭行林之外,还有大将军张培贤以及河洛布政使韩聪派来的人,张培贤派来的是段从文。韩聪派来的则是自己的次子。都是久经宦海之人。在礼数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任谭行林有再多的主意,现在也凑不到赵石身边了。

    而赵石也没打算在潼关多呆,后面太子一行很快就要到达潼关了,乱纷纷的,没什么好呆的。

    在潼关这里象征性的带了一百军兵,径自出了潼关,进入了河洛地界。

    不过在离开潼关之前,赵石还是给谭行林留下了一句话。安于本位,将来可待。

    谭行林大喜过望自不待言,赵石留下这句话,意味深长,但谭行林在潼关憋屈的太久了,忍着心中的狂喜,接待了太子车驾,多日之后,又将太子一行送过了黄河,之后立马着急自己的心腹和幕僚们商议。

    大将军的意思其实很好猜。晋国公要向河洛伸手了。

    潼关作为河洛大军粮草必经之处,只要有晋国公作为依仗。那么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把握住河洛大军粮草命脉,是早晚的事情。

    当中原之战再次开始,也许国公在不动声色之间,就能让河洛将领低头俯首,听令行事了。

    大军粮草总管,这样的职位对于如今的谭行林来说,也是求之不得,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能重新得到大将军的信重。

    要问赵石是这个意思吗?这世间的聪明人确实很多,赵石心里想的很简单,也非是临时起意,大将军张培贤在河洛经营太久了,在保证张培贤兵权的同时,加以掣肘,才能让河洛上下清醒过来,他们还是大秦的军伍。

    这不但是赵石自己的意思,其实也是朝廷的意思,赵石自己没多少选择,那么张培贤更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来河洛确实是当恶人的,从始至终都是这么个章程。

    要怪也只能怪张大将军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这中间的分寸,却需要赵石自己来拿捏,谭行林这里,不过是布下的棋子,一旦战事开始,秦军主力,却不会有任何变化,不然的话,对赵石而言,将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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