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后恩威并施,耗费的心力,绝对不是伪造文书可以比拟的了的。
当她在西北借着明远司稍稍站稳脚跟之后,阿健苏禄的商队一头撞了进来,再次给了她大展拳脚的机会。
这么晚了,将人召来,这里的一群的男人,却没一个敢有半句怨言,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连抬头张望一下,饱餐一下秀色的都没有。
当然,这样的威望,不会只凭些许心计而得来,在西北这样的土地上,除了权势之外,让男人们心服口服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杀戮。
没有血色渲染的权力,不会让身处西北的男人将野性收敛的如此干净。
为此,女人曾经当着众人的面,在笑颜如花中,一件刺穿了一个色授魂与,忘了自己姓什么的家伙的咽喉,之后还温柔的合上了对方圆睁的双眼。
当然,头一次亲手杀人,让她几天也没睡好,但也只此而已了,在皇宫内苑呆过的人,心性早已不能以常理而论。
而在那儿以后,就再没有敢轻易冒犯于她了,男人们对心机深沉,手段毒辣,而且并不介意沾染鲜血的女人,会更加敬畏几分,因为那超出了常理,所以印象更加深刻。
女人微微扫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满意,因为这些人站在那里,除了范氏父子还看着顺眼些外,其他人都是一身的戾气,她可不想长年累月的当个匪首。
再瞅一眼笑口常开的孟胖子,就更不满意了,这个家伙的笑容看上去总是那么欠收拾……
饮了一口香茗,沉淀一下思绪。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蜀中的茶叶,运送到西凉,极为不易,而西域那些国王贵族什么的,想要饮用到汉地名茶,也许只能用黄金来换了。
当然,她并非是为了那些不相干的家伙心疼,而是觉得,也许长途贩运茶叶,并不如传说中说的那么美好,也许,随着商队去西边走上一趟,才会让一些事情更加确定一些。
蜀中香茗,让她多少感觉到了些家乡的味道,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孟大人……”
“卑职在。”孟胖子身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不过,这并不能骗到高坐于上的女人,这个胖子的狡诈和胆量,同样有名,女人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
“见了几个胡商,又听人家说了那么多,你怎么看?”
孟胖子做沉吟状,其实心中已是大骂,总是这样,拿他老孟做法,很有趣吗?
不过他也明白,女人这么做非常的聪明,他越是恭顺,旁人看了,越不敢起其他心思,如果他不服,那可能正合了女人心思,趁机除掉他或者将他调离此处。
他毫不怀疑女人有这样的毒辣心思和切实的手段,因为到了现在,他已经不太确定,凉州这一路上他安插下来的人手,又有几个能让他信得过的了。
这对于一个密谍头子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也是失去权力的征兆。
他很想向长安那边求援,但他也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同样跟晋国公府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他不知道,自己一封书信去到长安,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关夫子会不会在之后出现在西凉,给自己来上一剑。
更为可怕的是,女人好像能看穿他的忧虑和忌惮,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将他揉捏一遍,而又不让他感到过于不安。
这样娴熟的御下手段,让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次,也就成了老样子,他习惯性的上前,恭敬的开始作答,实际上,这个宽泛的问题,也正是女人为难他的症结所在。
“卑职听夫人说,要在商队抽一成,我看挺好的,咱们如今确实需要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