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牢狱,落魄之态尽现于人前,不用闹这些意气,风水轮流转,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倒了霉呢。
当然,这不是他们第二次饮酒了,准确的说,应该是第四次,两次东征,他们都曾坐在一处共饮。
不过谁也没那个闲心去计较,也无心去琢磨对方的话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恶意,反正都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好话就完了,呵呵一笑间,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赵石没滋没味的吃了几口菜,便停下筷子,道:“赵石最多在这里呆到七月,便需启程回京,在那之前,有很多事要做。。。。。。。张将军若有异议,不妨说出来,或者在之后上书朝廷,但现在嘛。。。。。。我会以钦差之名,令你全力助我行事,不知张将军能不能做到?”
这句话,已经充分显示出了,他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不再打算顾及张培贤的颜面了。
张培贤愣了愣,目光直视赵石,两人眨也不眨的对视了片刻。
张培贤移开目光,压着心中的火气,沉声道:“国公既为钦差,老夫怎敢有何异议?不过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想向国公请教。”
赵石翘了翘嘴角,“请讲。”
张培贤道:“老夫想问问国公,国公此来河洛,既无圣旨,又无陛下口谕,手里只有一张朝廷文书。。。。。。。。。。呵呵,河洛巡访使,这是个什么官职,又管的那些事情,老夫不太明白,还请国公明言。”
赵石笑了笑,开诚布公的谈话,虽然味道有点不对,但也勉强算是个好的开头吧。
“去年时,河洛这里烽烟四起,怪事频出,难道张将军还认为,朝廷能有的放矢不成?若非如此,怎么可能出现巡访使这样的职位?派的还是我赵柱国前来,赵石其实也有点纳闷,巡访使之职。到底为何。不如张将军回去好好想想。再跟我商量商量,这个职位到底算什么?”
这话头,真的是太硬了,硬到张培贤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赵石也头一次,明明白白将自己的自负摆在了张培贤面前。
我赵石既然已经到了河洛,想管什么就管什么,你张培贤官职不如我。权势不如我,功勋更不如我,我赵石不欺负你也就罢了,就算明着欺负了你,你又能怎样?你张培贤若是不服,只管向朝廷申诉便是,看看之后会不会有圣旨或者口谕来到河洛,圣旨里又是对你张培贤赞誉有加,还是对我赵石好言抚慰,现在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什么用?
张培贤胸膛狠狠起伏了几下,就算有了些准备。赵石的不客气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恼火之余,甚至在想,这般的迫不及待后面,是不是隐藏着些什么,七月回京,那会儿京师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这会儿真的有些后悔了,不该拖这么长的时间,拖延下来,对自己明显有些不利不说,让姓赵的也彻底失去了耐心。
因为开始的时候,姓赵的还算客气,不会弄的这般难堪,在他想来,第二次见面,应该是你来我往,谈一下条件了。
但。。。。。。。这真的太糟糕了,看着眼前这个威势一日浓重一日,权势也在一日一日的增涨的年轻人,张培贤终于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无力。
罢了,罢了,这种口舌之争,又有何用?
张培贤略微垂下了头,无心再跟赵石针锋相对,随着一口气呼出来,人也好像立马老了十岁。
在气息勃发的赵石对比之下,更显得垂垂日暮,老朽不堪。
这就好像行军打仗,一方的气势弱下来,另外一方,则气势必胜。
看着老态毕露的张培贤,赵石并无半点怜悯惋惜之心,张培贤也确实将他的耐心耗的没剩下多少了。
甚至于,他都不惜动用了安排在张培贤身边的人,才让这位犹犹豫豫的大将军终于露了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