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忙了。。。。。。。。”

    小小的反抗和讥讽,赵石浑不在意,不过在京师呆的久了,这话锋可一点都不差。

    “就河洛臣民而言,有的忙才是好事。。。。。。”

    这话当即就让张培贤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赵石看也不看他,径自说道:“事有轻重,方才说的是河洛第一等的大事,是需要河洛上下,同心协力办好的大事,该怎么办,办的怎么样,赵石也无权指手画脚,接下来,我要跟张将军说说,第二件事。”

    张培贤心里道了一声,来了,随即缓缓将酒杯顿在了桌子上。

    赵石则相反,拿起酒杯,饮了一口,才沉声道:“此为本钦差份内之事,要做的干净利落,却还需张将军点这个头,不然的话,这河洛上下,本钦差可是寸步难行。”

    在京师那地方呆的久了,赵石对于轻重的拿捏,显然已是脱胎换骨。

    虽然句句都好像戳在张培贤心窝上,但只能将怒火憋在心里,无法喷吐出来,头一个说的春耕,根本没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处头一个就送到了手里,接下来,你也只能听着了,让你来我往的政治交易的味道淡到了极点。

    这样说话的技巧,聪明人只要稍微琢磨一下,就能清楚。

    先说难事,后送好处,与先送好处,后谈其他,简简单单的次序颠倒,所表露出来的姿态完全不同。

    就像现在,张培贤火气很盛,但话头被死死堵住,找不到什么话再来搪塞。

    这个时候,赵石自称的改变,也加重了这种味道,强硬却又颇具技巧,虽说现在赵石做到这一点,还有些僵硬,但纯粹的军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手段的。

    赵石竖起手指。“第一。先向将军借个人。”

    张培贤嘴角牵动,想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僵着脸瞅着赵石,看的出,虽然完全落在下风,他还在努力挣扎,“钦差大人开口。别说一个人,就算是老夫,也只能听凭调遣吧?”

    赵石抿了抿嘴唇,毫不避让和张培贤对视着道:“将军府中有个姓文的幕僚,本钦差要借他人头一用。”

    张培贤脸色不由自主的变了变,“文佑祖?”

    赵石冷冷的笑了笑,“文瑞文佑祖,就是此人,将军惜才,赵石本应成人之美。但这一次,却只能强求将军割爱了。沟通乱匪,私放军粮,哪一条,都逃不得国法,为将军计,这样的人留不得,本钦差呢,也需要他的人头,才警示世人,别道我大秦可欺。”

    文瑞,自佑祖,后周降官。

    曾任横水县县丞,秦军出潼关,此人也曾引乡兵抗秦。

    后孟珙亡,秦军重来,据有河洛,文瑞遂降。

    因此人为官清正,在乡野之间,很得民望,大秦据河洛后,为安抚民心,他这样的后周降官,皆得任用,迁任新安县令。

    新安离着洛阳很近,又在交通要道之上,这样一个大县交到一位后周降臣的手中,由此可见,其人很得上官喜爱。

    到了成武六年,河洛大乱。

    乱匪从南向北,蔓延开来。

    到了新安这里,因临近洛阳,大军盘踞,乱匪过境,都是行色匆匆。

    当时,此人称不忍见乡邻涂炭,也不能眼见百姓沦为匪类,遂迁县内乡民入城,并召境内秦军守护县城,以防乱匪攻城。

    实际上,他将城外粮仓,直接扔给了乱匪。

    匪祸平后,一地狼藉,不可避免的,新安缺粮。

    于是,此人又以安抚民心为要之借口,私放城中军粮于百姓,在新安百姓眼中,此人如万家生佛,一来一去,全是为百姓着想,将民间声望,刷的是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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