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慈其人,才干不论,但为人嘛,面似宽和,名声甚佳,实则其人无多少容人之量,功名之心又重。。。。。”
说到这里,魏怀德摇了摇头,道:“若种将军欲要东进争功,魏某自请留守,以备岳东雷使诈,种将军领兵自去便了,魏某当以头颅担保,必使将军后路无忧。。。。。。。”
种燧自然不会兴高采烈,心中凛然。
要知道,江善,魏怀德,段从文皆乃张培贤心腹,在一起共事多年。
如今,段从文高高兴兴,磕绊都没打一个的去河中任了宣抚使,魏怀德对江善又是这么个评价,而且当着自己的面,便是如此的直言不讳。
可见,河洛将领之间,裂痕已深,根本到了已经无法弥合的地步。
他身在朝中,种氏多有耳目,虽也听到过些风声,但却绝对没想到,江善江君慈会让共事多年的同僚如此的忌惮。
这样一来,东进之议,也就可以搁置了。
两面不讨好的事情,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去费那个力气才对。
实际上,等种怀玉传来书信给他,请他在朝中为其说几句公道话的时候,种燧对魏怀德所言,已是深信不疑。
一个大军副帅,功劳没得到多少,开封城破的时候,连边儿都没靠上不说,还弄了一身麻烦。
这样的行事,在军中断没什么好人缘,尤其是和他差不多平级的将领,吃上一次亏,也就能明白,对此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想起江君慈在朝廷上的风评,种燧暗自嘀咕,嘿,又是一位张大将军,这样的人,可须提防着些,说不定什么时节,就能捅你一刀。
而到了这个时候,他和魏怀德的意见,终于渐趋一致。
合兵一处,继续南下,不管淮右宋军各部什么反应,到了冬天来临之际,果断退兵,将淮右兵马,死死按在这里,让其无暇旁顾。
此时,在大军对面的,就是光化军,岳东雷部嫡系中的嫡系。
不过这个时候,光化军已经南撤,探子报来的消息是。光化军已经入了樊城。
淮右最重要的两个军事目标,襄阳,樊城。
两城分据汉水两岸,中有水军游弋。接连南北,扼荆州之门户,西接巴蜀,东连淮左,是两淮最重要的军事重镇。
而这里又是水网密布。乃淮扬劲卒天然的演兵场。。。。。。。
所谓眼见为实,没有任何水军在侧的种燧,魏怀德两部,终于明白,水网遍布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了。
五里一小河,十里一大河,山清水秀,雾气弥漫,十万大军,行进之艰难。粮草辎重之难以运送,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骑兵在这里只能说是累赘,舟楫往来,快逾奔马,又有襄樊这样的大城扼守险要。
即便在见识多了剑门,雁门这样的天下险关之后,种燧也不得不承认,南边这些险关要隘,建的真他娘的阴险,难以逾越处。丝毫不下那些北方名关。
好在,巴蜀那边不用担心,不然的话,顺水而下的援军。应该可以从巴蜀直达江淮。
可惜,夔州赵方部,还要扼守长江航道,无暇东顾,不然,到是一个不错的助力。起码,也人你能让大军不用行进的这么艰难。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次向南进兵,不见樊城的影子,两个人都不会轻言退兵了。‘
因为若是连襄樊的影子都没见到,回去之后,不但没法跟部下交代,而且,两人很可能会沦为军中笑柄。
种燧屡起退兵之意,又都作罢,此时,他已经有点后悔,听了魏怀德所言,南下来攻樊城了。
因为秦军上下并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攻打襄樊这样的大城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