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咱们再打个赌,你说父王是骑马过来还是坐轿过来?”
杜山虎随口应道:“这下你可难不倒我了,这次王爷一定是和圣上一起坐御撵过来。”
李全寿却是得意一笑,“这次你又错了,父王一定会骑马过来,快举我起来。”
杜山虎唯有苦笑将他举了起来,李全寿虽是有些精灵古怪,但身为景王世子,有些小性子是难免的,之前胡作非为的事情杜山虎也听别人说过,不过混的熟了之后,却是知道这位小王爷对亲近之人却是极好,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儿,还很能观望风色,到是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再加上他刻意放低身段,所以到了现在,相处的到是不错。
不过随即这位得意的小王爷便犯了老毛病,将头伸到赵石这边,声音也是压地极低,“告诉你个事情,你可不能跟旁的人说啊,我父王没事从不坐轿,前些天那是没办法,今日就算是皇爷爷也得骑马,何况我父王了?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
不过旁人都道父王尚武,嘿嘿,他们却不知道,我父王一旦坐轿就晕的厉害,那天也是强撑着回的府,回来之后就吐的唏哩哗啦,所以说啊,我父王没事总是骑马,对了,这个事情隐秘的很,你可不要跟旁人说。”
赵石楞了楞,嘴角却是已经露出了笑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苦恼,小人物有小人物地心事,现在地生活确实要比前世丰富多彩的多了。这个事情后世地史书上是不是会写一句景王自小尚武?肯定是了地,后世之人谁又会注意到这些小事?而自己呢,也会不会在史书上留上一笔?若今晚这关过不了,估计也便不会有人知道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呆着没事写上一句某某年某某月,新科武举状元赵石死于某某人之手。
心里想的有些杂乱,精神反而越加的振奋,经历了那许多生死一线的艰难。对生死之事却也看得透彻,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之情,反是有些期待。
车架在眼前走过,他随着众人山呼吾皇万岁也没有半点的迟疑,反是觉得这样的场面,这样的人群,若是没有这样排山倒海的呼啸之声却是有些不正常地,只有如此。方能显出威势,只有如此,才让人觉得站在当中那些走过的队伍中的位置才让人羡慕,不得不说,以他如今的心境。却是越加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当中去了。
正德皇帝终于坐了下来,山呼万岁之声渐渐停歇,环视了场中一圈,又在那几个西夏金国使臣的脸上一一扫过。金国来的使臣叫完颜进明,好像是金主的一个弟弟,由于消息闭塞,并不能对此人地过去了如指掌,便是金国的内政也颇多不知的,再加上金国朝政比起大秦来要混乱的多,动辄便是杀这个杀那个的,便是二三品地重臣也是说杀就杀了。听说前些时那位金主即位之初便是闹的血雨腥风,大臣皇室杀了个遍,据报只姓完颜的就杀了百十多个,大臣就别提了,照正德皇帝看来,几乎是血洗了整个行台尚书省,丞相就杀了两三个,后来估计是没有人用了。于是干脆废止了尚书省。
那时候他还没有即位为帝。不过对金主的做法还是有些不解,杀来杀去地。姓完颜的反而好像更多了,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完颜一系是女真一部,后来当了皇帝,有些关系的都姓完颜,要是真个把完颜杀没了,皇帝估计也就不是他们的了。
那人长的有些胖大,天气并不热,这人脸上却是油腻腻的反着光,坐在椅子上也很不安份,身子扭来扭去的,脸上地神色却显得很是倨傲,不时的和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嘀咕两句,然后就拿轻蔑的眼光瞅来瞅去。
反倒是旁边的西夏使者坐的端正,目光中也带着审视,正德记得,这个看上去有四十左右岁,满脸坚毅神色的党项人叫李元康,是当今西夏皇帝的侄子,据说权柄还不小。
将这些人地神色收入眼底,正德皇帝心中不由一笑,虽然和西夏交战日久,西夏对大秦威胁甚至超过了金国,不过从这两个人看来,却还是这个党项人看着要顺眼地多,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