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这个道理他最明白不过,在解州城下顿兵数日之久,这并不在他意料之中,连将领都是如此,何况手下官兵?

      缓缓直了直身子,眼神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明日是否要本帅亲临阵前,你们才能将一腔血勇拿出来?若是如此,是不是要本帅亲临矢石,麾下军兵才会死战不退?”

      这一天地晚上,秦军大营中整夜***辉煌,但却并未再此举火夜战,第二日清晨,秦军答应战鼓声响,所有秦军蜂拥而出,李玄道并未亲临,但中军帅旗却是竖了起来,密密麻麻新制的云梯在军中被抬了出来……

      城墙之上,穿着一身破烂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战甲,身上血迹殷然的推官陈留愈慢慢闭上了眼睛,招手将自己的侄儿叫了过来,顺手摘下腰间的战刀递了过去,仿佛用尽全身地力气缓缓道:“拿着这把刀,若是城破,去到我府中送你婶娘他们一程。

      瞅着满脸都是血渍污秽,衣履破碎但却年轻强装地侄儿,陈留愈也是一阵心酸,之后便是毅然决然,“之后你也不用上城来了,就隐在城中,咱陈家人丁单薄,能不死就得给我活下去,之后将这把到送到元帅那里,就说我解州上下,直至战剩一兵一卒也没投降的,留下地孤儿寡妇别送了给人当奴隶……

      铺天盖地的秦军士卒从清晨战至晌午,不记伤亡的将金兵压下城头,然后便是巷战,再然后几乎是挨家挨户的清理残余金兵,几处火头在城中蔓延,最后几乎将整个城南烧为白地,那是一些官吏知道城破,举火**造成的恶果。

      当整个解州平静下来的时候,张培贤率领攻略河中的一万人马也来到了解州,看见残破如此的解州城,几乎没经过几场战事的这支偏师,从将领到军兵各个都是瞪大了一双眼珠子。

      相比较他们几乎无损,便占据了几乎整个河中府的战绩,足以让这支在解州城下城内血战十余日,将解州城几乎打成了废墟的主力上下官兵将校嫉妒羡慕的眼睛发蓝。

      将兵营扎在解州城外,张培贤带领手下的一众将领进城面见东征大元帅魏王李玄道,赵石看着城墙上犹自血迹斑斑,城内烧毁的残垣断壁,到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秦军第一次踏入金国的国土,主力又是东军,守城守了那么多年,一旦攻城掠地,必定是要有一个适应过程的。

      在他看来,金国虽已呈日薄西山之势,但既然有沈冲这样的人存在,那必定也就不是一个两个,所有原因加起来,到是有些对之后接连而来的硬仗有些担心,若是能捱过去,整个东征的秦军必定能脱胎换骨,若是挫折太多,或是有什么意外,便是一溃千里的的结局了。

      到了那时,黄河在后,能有多少人能生还可就不好说了,若是按照他的意思,带上两万骑兵,不打攻坚之战,四处游猎,不仅能将整个河东搅个天翻地覆,还能减少战士的伤亡,在战略和军事上都是无懈可击,那位魏王殿下何尝不明白此中道理,可惜……这些上位者的心思之狠毒却是他都自叹不如的。

      别的到还算了,让他有些担心的是手下那群军兵的情绪,在见到解州城的景象之后,几场小胜带来的骄傲和自满都立即烟消云散了,看上去是一件好事,这些新兵终于认识到了战场的残酷之处,但赵石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一个正常合格的军人本来就应该是骄傲,甚至天不怕地不怕的,任何诸如恐惧,害怕之类的情绪都是军人的大忌,害怕意味着谨慎,谨慎虽是好事,但一个军人若是谨慎的过了头儿,那就成了怯懦,怯懦的军人便不配称之为军人,对于这些明显是被眼前场景镇住了的手下军卒,他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看样子也只有胜利才能让他们将骄傲再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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