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

    “表……大人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这些本就是我份内之事罢了,不足挂齿……”张世杰苦笑,接着道:“去岁有东征战事,接着便是巩义冒官案发,朝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论才大典,武试到是没有落下,文试却推到了今年秋天,也不知今岁是否能如期而行,听我那些同窗好友说,今年朝廷有意于南方……。

    唉,世杰虽有报国之心,奈何时运不济,看来是无缘官场了,还不如回乡娶妻生子,作个耕读传家的教书先生,也好过在京师蹉跎岁月了。”

    赵石默然,劝人的话他找不到,若对方是个武人还好说,大不了先给他作个亲兵,日后有了机会再往军中安插就是了,奈何张世杰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作个文官,这他可是无能为力。

    半晌才转了话题,“大哥和陈惜寿,李博文两人相处了也有段日子了,看他们两个如何?”

    张世杰愣了愣,看了一眼好像漫不经意,身子却坐地笔直,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少年稚气的表弟,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姨丈家不显山不露水的,却真是生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初进京时锋芒毕露,让他瞧着都心惊,两年过去,如今再看,这位表弟可是深沉内敛多了,这才刚十六岁,等他再年长些,还能了得?

    思索了片刻,他便也明白了赵石地意思,心中不由一暖,这是将自己当做自家人在看呢,不然不会问出这么一句来,他也并不敷衍了事,缓缓道:“陈惜寿我看不透,此人和我交谈,淳淳如君子,具守以礼,谈吐不俗,言之有物,发人深省,但和下人交谈,却是乡间俚语不断,脱略形骸,和放浪之友相交,则言谈不羁醇酒美人,来者不拒,这样的人,胸怀丘壑,秉性深沉,这样的人才放之于府内怕是……”

    赵石轻轻皱眉,张世杰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评价却不可谓不高,不过陈老先生的孙子,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现在缺的就是这样心思洞明之人,以后自然要牢牢握在手里的。

    “那李博文呢?”

    听到这个名字,张世杰眉头大皱,他却是极不喜欢这个人的,但他性子方正,却并不借机诋毁,“李博文机巧百出,论事往往能别处蹊径,是少有地干才,不过……此人性情偏激了些,为之善,则是幸事,,为之恶,则属奸佞之徒,祸害不小,表弟要当心才是。”

    赵石微微点头,这个评价也不低,有这样两个人在身边时时商量,很是让他心安。

    正在琢磨着自己和李金花的事情是不是找这两个人商量一下的功夫,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想起,房门一声大响,李全寿已经生龙活虎的蹦了进来。

    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赵石的胳膊就往外拉,“宫里来旨了,让你进宫,咱们正好一起去,晚上的时候好好陪我在宫里喝上几杯,就不用回来了,走,快走……。”

    目送赵石随李全寿而去的背影,张世杰想羡慕都羡慕不起来,也不知这位表弟是如何撞了大运,一回来不到一时三刻,圣旨已经尾随而来,这在常人来说可谓是荣耀非凡,反观这位表弟却有些不情不愿,尤其是还跟皇长子如此亲近……

    摇了摇头,这个看来是前世修来地福分,想羡慕都羡慕不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