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方进之也没了什么想头儿,将手一挥,也懒的再说那些废话,于是两万多人便即开拔,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拖拖拉拉的朝秦人方向杀了过去。

    却不知他们离去不久,背后原来驻扎隐藏之处,却是多了百多人,便是谷底,也有数十人悄悄来到,这些人各个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到来之后,在为首之人一声号令之下,迅速散开,接着便忙碌了起来。

    “报,敌军已然出谷。”

    “好。”

    赵石一拍手掌,这一战若是拖到晚上,他这里也不好办,他到是自信,凭借麾下训练有素的军兵,便是夜战也能将盗匪击退,但却难免形成混战,损伤肯定不会轻了,到时候便顾不得女军以及那些文官随员了……

    还好的是,这些盗匪却也没让他等上太久,挥手让探子再去探察,锐利如刀的目光在隐隐带着兴奋之色的众将身上扫过,“种燧,刘忠国率部留在原地,听李金花之令行事,其他人随我迎敌。”

    一声令下,一队队羽林左卫官兵在军官连声命令之下,一声不响的排好队形,长枪手在前,短刀手在后,最后边则是身背长弓的弓箭手,若是在平地,两侧必定还要有骑军的,这便是秦军的标准配置了。

    羽林左卫在他的训练之下,已然有了精锐的模样,又经过东征的磨砺,回京之后,在他督促之下,训练也从无懈怠,此时一旦临阵,在军官号令之下,排成一队队迈着整齐的步伐,鱼贯推进,丝毫不乱,隐隐中,一股肃杀之气便已充斥于军阵之间,就好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只待见血方还了。

    种燧在后方定定望着离去的羽林左卫军阵,眉头轻扬,心中却是暗叹,这人掌羽林左卫不过数年,就已将不经战阵,勋贵子弟充斥其间的羽林军调教至此,众将服膺,令行禁止,羽林猛虎,嘿嘿,到也真是名不虚传。

    而他身旁的种七娘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咯咯一笑,“可是觉着不如人家远甚?这位钦差大人到是有些手段,年纪虽然小了些,但威风却是大的很,不过以一千五百士卒,上前与万余敌手交锋,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胆气,就怕被人杀将回来,还得咱们救他。”

    种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丝毫没有因为妹妹的揶揄而有何气恼的意思,而是难得调侃道:“七娘也知道夸人了?这可少见的很呢,不过这位大人精通战阵,调度有方,到也让人服气,也多亏有他,不然来的钦差若是那位曲大人,嘿嘿……”

    “哼,调度有方?我看未必,放着咱们边军精锐不用,而是自己率人上前厮杀,厚此薄彼……若是赢不了,看他还有脸回来……”

    不说兄妹两人斗口,赵石率人前行二里,正好回到原来驻扎之处,这时前面声音大作,一群群穿着各异,兵甲杂乱的盗匪已经乱哄哄的出现在了眼前,接着人数越来越多,满满当当的将不算很窄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两队人马在相隔百多米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对面的盗匪们涌动不止,好半天也不见平静,喝骂嘈杂声不绝于耳,将这本来寂静有加的古道所在闹的沸反盈天。

    而秦军这里早在军官号令声中静静停下,迅速摆开阵势,接着便有弓箭手上前,数支利箭离弦而出,竟然堪堪落在最前面的盗匪脚下,立时引起对面一阵惊呼,接着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连射四轮,然后几个做出标记的弓箭手迅速后退归阵,这便是有名的射住阵脚了,也是为弓箭手群射标明位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