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两军阵前晃悠了,那都是些什么人?视人命如草籽,宰人和宰鸡一般的凶神,他杨端以往自以为有多了不起,胆子有多大,但和那些将脑袋时刻别在裤腰带上的王八蛋比起来。他以前在京师的所作所为无疑就跟小孩子胡闹一般可笑。

    说是幡然醒悟也罢,说是吓破了胆子也成,反正这趟走下来,别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总算明白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姓赵的不好惹,人家又是皇亲国戚,又是皇帝宠臣,升官和喝水般容易,那也就罢了。但好歹说话算话,让他回了京,好像功劳也没给他昧下,到是李存义这个笑面虎的帐得跟他好好算算。

    心里着狠。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里的文书,这里面旁的不管。却有老子的功劳,可不能耽搁了,想到这里,一带马缰绳,“走,去相府。”

    “大人咱们不回府先谢谢?”

    “是啊大人,这么去见相爷好像”

    “大人。咱们要不先回府瞧瞧,还能耽搁什么大事不成?姓赵的又没给咱们好处。老夫人和夫人那里肯定是望眼欲穿。就等着您回去呢。”

    “滚,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草包懒得跟你们废话。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要是误了公务,老子没事儿,你们这百八斤还要不要了?嗯先去客栈洗个澡,告诉你们啊。都收敛些,咱们回来这个消息旁人嘴里说得,但咱们嘴里说不得,等后面大队人马入京,咱们就算撒开手了,现在嘛,还不是那个时候……

    一边碎碎叨叨的毛斥着几个不明所以的亲兵,一边却已带着几个人快马扬长而去。

    “入川逾十日,于剑门百里处葫芦峡口外突现敌踪。道路狭窄,不宜野战唯设计诱敌而出羽林右卫偏将杨端率部入谷。诈败而回……左卫一部,当道而击,破敌两万余,斩数千,俘敌万余,左卫锋字营损伤逾半然祸方氏二人皆兔脱而去。心甚憾之。”。

    中大秦各军分散,半载征伐,士气已弱,蜀国孟氏余泽未尽,士人百姓,感其恩者不在少数,又有居心叵测之徒祸乱其间,所图非想来陛下已知剑门雄关失守之事,大军后退无路,前方情势不明,臣于蜀中所见所闻所遇,凡此种种不敢欺瞒陛下。臣斗胆猜测,风波乍起,大乱已是迫在眉睫,恳请陛下早做安排,不然,我大秦十数万大军坐困于巴山蜀水之间,未几,恐怕。

    今臣已身处汉水之畔,军中健儿四出,打探消息,不过臣方历生死之危。心中战战,副使曲士昭,擅纳奸徒,勾结草莽。意图行刺于臣。幸臣机警,才侥幸得全性命,如今曲士昭已为臣所执,但此人乃朝廷命官。身负皇命,又为外戚。身份不同寻常,臣不敢擅自处置,还请陛下圣裁。

    维此情势莫测之时,臣愿留金州为陛下耳目,然于心不安处,则是有负陛下所托,不能执蜀中降人归秦,还乞陛下恕罪……

    同门下平章事杨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愁绪,眼睛偷瞥着龙椅上同样眉头凝成疙瘩一般的皇帝陛下,大殿之中没有外人。他也不是那种真正食古不化的顽固之人,便也坐了下来……

    皇帝陛下手中那封长信他是看了的,这封信乃是羽林左卫都指挥使。鹰扬将军,皇帝钦点入蜀钦差赵石赵柱国于千里之外的蜀中送上来的。前面林林总总都是出京之后的一些琐屑之事,几乎事无巨细。都罗列而出。若是往常,自然是一目十行,略略阅过便会使人送入宫中呈陛下亲览的,但既然有了前敌急报坐底,又用孙佐证。其实乍一见到杨端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自己他便知道这封信的重量的,所以就算再是琐碎,他也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前面到也罢了,但到了后面,不出他所料,写的可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这封书信虽说晚到了几日,但却不啻于证实了如今川中险恶到了极处的态势。而且之前两封战报,一封来自于李严蓄,一封来自于金州陈祖,到底有些不完全之处。加上赵石这一封奏报,这才详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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