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陈毅,“马革裹尸,正末将所愿,只是大人……”
他这话却是绝了齐子平最后一点希望,心中黯然,不过自知必死,又听江善这一句说的虽是轻描淡写,却含斩钉截铁之意,不由激得他文人心性大作,干涩笑道:“君慈即不畏死,齐某又有何惧?想不到齐某自小读的是圣贤,不过能为国而死,也是一件幸事……到是君慈,名字中又有一个善字,干的却乃大凶之事,而临生死之际,却又如此无畏无惧,好生叫人钦佩……”
那江善听他说的有些酸腐,到也不以为意,只是对方一个文人,能随他们这些厮杀汉坚守至今,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也有些钦佩,遂微微一笑,“父母双亲给的名字,做不得准,看来大人心中也已知道,今日一战,怕是凶多吉少,大人又不愿领兵突围……大人之胆气末将才真的佩服的紧呢,不过末将到是有个法子,能保城池不失,就是不知大人能不能狠下这个心了。”
“哦?”齐子平眼睛一亮,不自禁的一把抓住江善胳膊,脱口道:“君慈即有良策,怎不早说?”
江善心中暗笑,这位大人虽说能慷慨赴死,但到底非如自家等厮杀汉,早将生死看得极淡,方才还要慷慨激昂,如今却又这般模样,到是个真性情之人,自家的算计到有些……不过,那吴大将军欺人太甚,只给利州留下些许兵马,陷延州镇军于绝地,再看其他兵马,秦州禁军在汉中,凉州镇军在金州,若非庆阳府镇军越巴山,入东川抢了些功劳,只怕还在利州东面驻扎吧?而那位大将军自己却带着亲信部将及殿前司禁军去抢头功,真真可恨,局势崩坏到如此地步,估计多数都是那位大将军私心所至,不然利州城以及西县如此重镇,却哪里会只留下这点兵马守卫……而眼前这位大人听说乃陛下钦点之人,大有来历……
想到这些,虽说觉着这位大人无论心性还是行事都还不错,心里有些惭愧之意,但一想到那些没死在西贼手里,却战死川中的同袍,心中不由大恨,遂也不顾其他,“末将虽有些算计,但其中却有碍难之处。”
齐子平哪里知道眼前之人虽说只是一个校尉参将,却不但心里琢磨着算计围城的盗匪,还在算计着那高高在上的统兵大帅及自己,一见对方犹豫,却是会错了意,“若利州得以保全,齐某自当据实以报朝廷得知……”
江善手扶城墙,睁着一双满布血丝的眸子,摇头轻笑了一声,“大人误会了,末将从军至今,累功而至参将,不论上官,同僚,部下,谁不知江某非是那好大喜功之人,更从不与人争功,若非朝廷有令,就算攻蜀之功再大,江某也不会在此处……
再说末将所说,恐怕也并非良策,至于缘故嘛,大人请想,乱匪缺粮,因何缘故,大人应该晓得,我大军入蜀,征战年余,耽搁了蜀中农事,这才是乱匪蜂起的最大缘由,如今利州城内存有粮草无数,足活数十万百姓,若城池不破,大人想想,还有何处可供乱匪就粮?”
越听越是入神的齐子平喃喃道:“金州……”紧接着便是悚然一惊。
“没错,就是金州,大军入蜀以来,我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说句与末将身份不符的话,大人可别见怪,我军骄敌之心也是大胜以往,之前我等延州镇军南来,临行之前,张帅就曾叮嘱我等,蜀中之战必胜,然碍难之处只在战后,切不可生半点骄矜之心,也正如张帅所说,蜀军虽众,却不习战阵久矣,便有百万之众,也非我大军敌手。
但这战后的处置……嘿嘿,利州乃蜀中门户,而金州更乃大军粮草重地,存粮恐怕有数百万石,再看看只有多少兵马留守?剑门又留有多少兵马?
此等军国大事,非是末将这样卑微身份可以顾虑,不过,嘿嘿,末将就想,利州蜀军降卒大多都在剑门看押,足有数万之众,而我剑门守军不过数千,一旦有事,嘿,城下这些乱匪所说剑门失守之事,以末将看,应是无虚了。
再有,剑门一旦失守,吴大将军所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