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这么多的血流在地上,郝二现在还觉着胃里翻腾难受,浑身冷汗直冒,他现在真想知道的是,那些杀人如麻的羽林军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其他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不知踪影了。
不过队正今日确实不太一样,平日说话不多,开口就是骂娘,但今天却是冷冷一笑,“胆子都肥了是吧?还想砍脑袋,再追下去,不定是谁砍谁的脑袋了。”
接着嘀咕了一句,声音太低,谁也没听见,到是郝二离他最近,隐约听清楚了的,这位大帅还真不错,他娘的一群窝囊废到是有福,能跟着这么一位……郝二愕然,心想队正口中的大帅莫非就是那位?接着便是心胆皆颤,口干舌燥,眼珠子立马移到了别处,生怕队正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
但队正接着又大声来了一句,真想砍脑袋?有的砍呢,二十多万人,够你们砍好几天好几年的,等着吧,有的是机会。
又是一语中的,这回大伙儿可不是佩服了,心里都冒出一个词儿来,乌鸦嘴,追敌回来,就是打扫战场,伤的死的,几千人都在那里,硬是没人管。
最让团练兵卒痛恨的是,弩弓强劲,又无尾羽,一般只要不射中要害,多是贯穿而过,血流的多了些,但却并不致命。
这么一来,场景之惨,别说是新兵,就算是老兵,也有些受不了这满场的呼号惨叫之声了,但大帅令,不留降俘,这命令在战场上并不奇怪,两军交战,所谓的打扫战场,一半打扫的是敌军的粮草辎重,一半却是将那些受伤却未断气儿的一一戮死,砍下头颅领赏,冷兵器战争的残酷和野蛮之处就在于此了。
此时的赵石,才真正的称得上是一声令下,千万人头落地。
被战场之上那股冲鼻的血腥子一熏,本就胃里难受的郝二立马吐了出来,和他一般的不在少数,但军令难违,郝二给自己鼓着劲儿,闭着眼睛,一刀斩下了一具尸的脑袋,当他捡起这颗狰狞可怖的人头之时,再也忍不住,只觉一股尿意怎么也止不住了,裤子一湿,他明白,最丢脸的事情生了。
郝二一直觉着自己虽说胆子不算太大,但总归不像娘们般胆小就是了,但今天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告诉他,这胆子不是老天爷给的,却是自己练出来的,从初时的恐惧,惊怖,不适,到最终的麻木,当他觉着不再那么难受的时候,他已经接连砍下三颗人头,手上,脸上,身上弄的狼藉一片,也渐渐适应了那股闻之欲呕的血腥味,到了这个时候,唯一让他有些难受的反而是裤裆里面的凉意了。
等到五十人再次聚合到一起的时候,看着多数人脸色苍白的好像死人,身子也在不断的哆嗦,郝二伸伸胳膊,抬抬腿,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原来比自己胆子还小的人多了去了,平日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他不知道,身旁的几个人见他满脸血污,手里三颗人头挥舞,脸上还挂着笑容,下意识的同时躲了开去,一下子他的周围便空出了老大地方。
而那位梁队正见了,却过来拍了拍郝二的肩膀,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好小子,没看出来,竟然是块当兵的好料子。”
弄得郝二受宠若惊,却还不明白为何受了夸奖……接着就听自家队正回身教训,“狗*养的一群废物,只配跟在旁人尾巴后面,以后他娘的多练练胆子,打扫战场这种恶心事也就落不到咱们头上了……”……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次……”
“启禀祭酒大人,王堂主败了,现在败兵正往中军而来。”
“啊?”方半儒一下站了起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万人马,从这里到三十里坪最多不过两个多时辰,加上斥候回转的时间,这么一算,王大元领兵前去迎战,竟然没过一时三刻就败了,方半儒手指那斥候,半天没说出话来,一瞬间的惊悸过后,就是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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