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嗣忠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西北那边守过边寨的,大笑道:“好,打下这里,就让你小子守在这里。”
旁人都笑,那个领兵校尉却是一横脖子,“老子才不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子两字出口,张嗣忠一瞪眼,那领兵校尉立即陪笑,“将军,咱们来这里是攻城拔寨的,不是守城的,您说是不是?”
张嗣忠脾气不好,这在军中可是有名的,不过一旦说起张将军来,却都得翘起大拇指,赞上一声,好汉子,打起仗来就更没人有什么不服的念头了,张疯子的勇猛无畏,和他的脾气是一样的有名。
这时张嗣忠道:“好,攻寨子的时候,就你来打头阵。”
那校尉立时大喜,旁边几个人却是大悔,早知道这样,方才也多称几声老子好了,却让这个家伙拔了头筹。
张嗣忠摸着下巴,出神的望着乱匪营寨,此时营寨上面也骚动了起来,一些人站在那里向这边指指点点。
“去,叫一队弓箭手上来,先射他娘的瞧瞧。”
寨墙之上,几个匪首也是观望着这边,见几个顶盔冠甲的秦军将领肆无忌惮在那里徘徊不去,好似一点没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都是大怒,一边骂着龟儿子,一边大声召集手下,只等头领大人一声令下,就杀出去将几个秦人的脑袋砍下来。
守寨的头领叫陈奎,四十许人,但满脸风霜,两鬓斑白,乍一看好像五十多岁的老人,手脚长大,江湖人一看便知,此人一身硬功应是硬扎非常的了,此人乃汉中悍匪出身,绿林中也有个通臂猿的匪号,在汉中绿林道上也很有些名气,暗地里却早已是神教布在汉中的暗子。
而此时此刻,这陈奎正一边站在寨墙之上向外观瞧,一边让人谨守寨门,不得放任何人出去。
都是年纪越老,胆子越小,却是有一定道理的,陈奎年逾不惑,知道的事情多了,便要比容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多出几分谨慎来,他虽然不怕,寨子里有近万人,又有寨子可守,秦人就算厉害,才五千人就敢来取天荡山大营,他却是不信秦人有这个本事。
在他看来,只要守住寨子,就万事皆休,至于能杀伤多少秦人,看多少秦人的脑袋,都不在他考虑之中。
这时寨子外面又过来一队数十人的秦军,而且越来越近,直到离营寨数十米处,这才都停了下来,这些人却是一身轻装,只腰间配着短刀,手里拿着秦人制式的硬弓,背后背着箭壶。
秦人的面目已经清晰可辨,如此近乎挑衅的举止却让寨子里的乱匪惊诧之余,都是破口大骂,奈何头领不让出战,于是一时之间,守在寨墙上的乱匪嘈杂的好像闹市一般,龟儿子,他娘的齐齐飞舞。
这时周奎却是眼睛一缩,大吼道:“龟儿子的,赶紧准备盾牌,让小的们都给老子躲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未有出去给秦人点颜色瞧瞧的意思,而乱匪缺少的正是弓箭,没有专门的工匠,也没多少经过训练的弓箭手,这军中唯一的远程力量在乱匪中实在如同虚设,有人立即提议放了寨墙外面的滚木,周奎却有些不舍得,外面才多少秦兵,这滚木放完了,等秦人真攻上来,还有什么绝招可用?
这边乱匪一阵慌乱,一面面已经赶制好的盾牌立了起来,那边秦军射手也已经到了射程之内,大模大样的在队正的喝令下拉开硬弓,嗡的一声,弓弦齐齐响动,箭矢破空的锐啸声响起。
摆在寨墙上的盾牌立时像被雨点打过一般,箭矢钉入盾牌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一些乱匪胆子立即泄了下来,大声惊叫,零星有那倒霉的被箭矢射中,立时惨叫起来。
在队正喝令之下,射手又向前十步,一蓬箭雨落在营中,惨叫声没多少,营中却是响起一连串尖叫。
张嗣忠在远处笑眯眯的下令,“行了,给他们计上一功,叫他们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