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迎候于此,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既然来了,怎无胆现身一会,藏头露尾,非是为客之道吧?”
转首之间,长街拐角之处已然现出一条人影,披着细雨,缓步而来。
虬髯汉子眼睛眯了眯,嘴角微翘,“原来是个道士,怎的,没了香火钱?要不要方某赏上一些?”嘴上虽然语出轻佻,但眸子之中却一如既往的清冷无惧。
那漫步而来的道士在不远处站定身形,冷厉的眸光在虬髯汉子身上扫过,带着一丝愤恨,还有那终于得见大仇的解脱,冷声道:“方火羽,终于没让贫道白等一场,轻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看来今***是有家也归不得了。”
“原来是你。”虬髯汉子不是旁人,正是行刺赵石未果,急急从蜀中赶回汉阴的方火羽,蜀中道路难行,利州又已在秦人手中,多有关卡,严查过往行人,所以这一路上,到也颇费了一番周折,待他赶回来已经是九月间了,道士走近,方火羽便已觉着有些眼熟,再一细想,却是想起来了,他和这道士曾打过几个照面,当初神教起事在即,他在蜀中清理大秦密碟,这道士和一个和尚在峨眉山上与他相遇。
对于这个道士他印象不深,到是那个和尚,勇猛刚烈,习练的又是佛门绝学般若禅功,很是让他费了一番手脚,这才毙其性命,当初还以为这般若禅功自此便为绝响了呢,不想前些日在秦军军中行刺秦军主帅,那后生小子练的竟然也是般若禅功,而且功力精深,一番打斗下来,虽然没让那小子讨了好去,但最终也没能将其立毙当场,自己还受了些内伤外伤,不然也不会如此晚才回到汉阴。
而这个道士,正是那次久寻未果,在自己手里逃得性命的鼠辈,眉头轻扬,却是丝毫不惧,呵呵一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手段了。”
“哼,他魔教祸乱蜀中,让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自家还想安生度日,做梦去吧。”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背后传来,不知何时,后面长街之上,已有三人立在那里,这三人都是一身劲装,背上都背着长弓大箭,为首一个大汉,筋肉虬结,壮的和一只棕熊相仿,不但背上背着一张一人多高的大弓,腰间还挎着两张小弓,背后雕翎排开,像极了一只开屏的孔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他身后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冷冷看向此处。
“谢家的人竟然也来了,好好,早就想领教谢家神箭,奈何苦寻不得,原以为都成了缩头乌龟,再也无复当年谢家先祖随军北征,威震翰漠胡蛮的煞气雄风,今日一见,到还有那么几分英雄底气,哈哈,幸甚,幸甚。”
“阿弥陀佛,方施主,拜火神教于两淮川中皆是杀人无数,罪孽深重,我佛慈悲,还望方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为好。”一群和尚出现在道士身后,足有十几个之多,棍棒刀枪皆有,为首的和尚穿着一身袈裟,满脸慈悲之色,声音却是洪亮的让人吃惊,一听便知这和尚也是内外兼修之辈。
“秃驴滚远些,满嘴的胡言乱语,当初佛道之争杀的人还少了?不过是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虚伪小人罢了,再要呱噪,小心方某摘了你的秃瓢下酒。”
“呵呵,峨眉七剑竟然也来了四个,当初老子上峨眉山,怎的没见你几个出来,如今见人多便胆子大了不成?”
“秦川的快刀早就听的腻了,一直没有领教,今天看来却能瞧瞧,没去曳落河的刀手有几分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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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聚越多,长街两头,陆陆续续足足五六十人堵在两边,两边屋顶上持刀挎箭而立的全都是清虚道士从军中借出来的好手,为了这一次伏杀大仇,他已经足足准备了半年多的时日,不但遍邀蜀中,大秦豪杰,而且准备了足够的弓弩,也没随赵石入蜀,就在汉阴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没有白等一场。
当然,让这许多桀骜难驯之辈听令行事是不可能的,请动这些人的缘由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