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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赵柱国,竟敢欺君罔上?”
屋子里的传出男孩儿刚变音,弄的不男不女的声音,外间几个穿着厚厚的狐裘,身上雍容华贵,却还着刀剑,显得分外威风的侍卫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而他们对面,六七个身材壮硕,瞪一瞪眼睛,挑一挑眉毛都让人心里犯凉的牙兵也都慢慢直起身子,右手轻轻握住腰间的刀把子,像狼一样的眼珠子在那群穿着花哨的侍卫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在琢磨着该从何处下刀。
两边的人分属两处,但军服却差不多,都是皇帝亲军,只不过一边穿的好些,一边看着狠些,真正想拿气势轻易压住对方,想也别想。
“呵呵,干什么呢,都坐下,都坐下,对面的兄弟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帅和殿下的交情,要是平常人,就可以说是同窗,比亲兄弟还亲呢,在里面开个玩笑当什么紧?来来来,难得大帅让咱们陪着诸位喝点,管那么多作甚,这里是大帅行辕,又是长安县,都安下心来喝酒是正经,大冷天儿的,各位兄弟辛苦,来先干了这一碗再说。。。。。。。。”
大咧咧的李全德一见气氛有些僵,其实不过的大家伙儿瞧着对方都不怎么顺眼罢了,以前在京师的时候见的多了,打个圆场下来也是驾轻就熟,不过他说话也不敢高声,里面两个人一个是赵碳头,一个说起来还是他堂弟,但人家是皇长子,就算是亲戚,没那个时机和场合,他也没资格往前凑。。。。。。。。。
要说长安县县令的府邸并不小,但后宅并没多大地方供十几二十人挤做一堆,皇长子李全寿到来,长安县县令以下,都是诚惶诚恐的迎候在侧,这时都被李全寿打发了回去,而他自己则带着一队五十多人不客气的进了赵石的临时居所。。。。。。。。。。。
屋里李全寿所说也确实是个玩笑,饶是李全寿横眉立目,努力将小身板挺起来的同时,将身为皇长子的气势放到最大,也是唬不住赵石的。
一年多不见,李全寿个子又窜高了些,嘴唇上的绒毛还变黑了些,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龇牙咧嘴的瞪了赵石半天,自己忍不住却先笑了。
解下裘皮披风,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朝外间就喊,“别光顾着自己吃喝,给本殿下送进些酒食来。”
赵石安稳的躺在床上,出了脸色有些白之外,没什么大的异样,病倒这事,有几个御医做底,不须怎么遮掩做作,李全寿顶风冒雪的亲来探望到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真没必要装成快死了的模样。
李全寿看上去还是那么开朗好动,话也多,只是这只能代表其城府又深了几分,瞎话说的更加自然而已,其他的什么都说明不了。
门外一阵慌乱,不多时,便有人将酒肉菜肴流水般送了上来,放了满满一桌儿,李全寿挥手又给外间的护卫们传令,让他们到别的屋子中安坐,即使留下的护卫,也不得靠近。
颐指气使之间,比之从前,想的可是周密的多了,等到外间安静了下来,李全寿才笑嘻嘻的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兄长快请,小弟借花献佛,就当是给兄长略略洗尘,等回了长安,再给兄长办个热闹的接风宴。”
赵石这会儿也笑了起来,李全寿叫他兄长,却也没叫错,不过也绝对不合规矩,私下里还成,到了外面的万万不行的,不过一口一个兄长的,旁的不说,这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呢。
起身来到桌边,笑道:“陪殿下喝两杯还成,但不能多喝,不然那几个老头又要啰嗦了。”
进屋到这会儿,赵石可一直未曾说话,样子让李全寿有些不摸底,这会儿见他一笑之下,大大方方,更不见外,还道方才人多嘴杂,不好说话,脸上笑意可就更多了几分。
调侃道:“那岂非很是难受?当初一句茶不如酒,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每每想起,都觉着颇有豪气,现在连酒都不能喝了,看来伤的还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