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微微摇动着身躯,并散发出清新的芬芳,稀疏的桃树,错错落落的,点缀在院中,让这里平添了几分宁静之意,置身其间,便是个俗人,估计也要带上几分仙气的。
院中有亭,离地一尺,置于翠柏之下,亭子无顶,却绿荫如盖,布置的真真是独具匠心。
唯一让这脱俗之境有点人气的是,凉亭中炭火正旺,暖意融融,凉亭石几之上也是热气腾腾,飘散酒菜清香,显然,已经布置多时,只待来客了。
“见过公主殿下。”
随意见礼,而公主殿下却也随意的应对,如多年好友,不拘于礼,两人对视一眼,不自禁的,却都有笑意浮现。
随后两人也不说话,缓步来到凉亭石几旁边落座。
芍药轻轻走进来,拿起桌边的银壶,小心的为两人面前的酒僎添上美酒,又静静的退到一边。
靖佳公主轻轻捻起衣袖,露出白皙的小手,以及皓腕之上,一只青翠欲滴的玉镯,素手轻抬,举起酒僎,“冒然相邀,还望柱国不要见怪,满饮此杯,以为赔罪。”
话中直呼赵石表字,亲近之意已是一览无余,佳人如玉,又有美酒佳肴,此情此景,换个旁人,恐怕很难消受的了,还不言听计从,撞了墙也不回头,但偏偏面对的这人是赵石,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眼神仔细的在靖佳公主的脸上扫过,却摆手沉声道:“不忙,殿下相召于我,说是性命攸关之大事,还请殿下恕赵石心急,但请示下。”
靖佳公主似笑非笑的瞅了赵石一眼,几年未见,又身处长安繁华之地,这人却还是未改当年本色,霸道的有些不近人情。。。。。。。只是到底也有些不同了,气势比之当初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只坐在那里,便沉稳有如山峦,带着无形的威压,让人不自觉的便能倍觉拘束。。。。。。。。而其人,也不过也比自己小上一岁罢了。。。。。。。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她这些年的安宁日子却多数都拜其所赐,就算再放肆几分,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这些年过去,也只有她求人家的份儿,这人却从无一次会求上门来,只这一条,即便贵为大秦长公主,却也无法在此人面前真正摆出公主殿下应该有的尊贵气势来的。
没有急着答话,而是捧着酒僎凑近嘴边,扬起修长的脖颈,一饮而尽,几乎是瞬间,白玉仿似的两颊便染上了两点嫣红。
放下酒僎,丝丝的吸了两口气,不过还是迅速而又不失优雅的捻起筷子,在几上点了点,几如武林高手般,几口佳肴便入了小嘴,赵石微微摇头,也默默的端起酒僎,一饮而尽,随后眉头就皱了皱,从这辛辣的味道上就能晓得,此乃烈酒无疑。
那边靖佳公主却已小嘴微张,终于不顾仪态的吐出几口酒气,而向来清冷的公主殿下也如被贬下凡尘的仙子般,带了几分小儿女态出来,不光是对面而坐的赵石,便是侍候在侧的芍药也不禁大大皱起了眉头,更下意识的朝四周望去,显是觉着有些不妥,担心这情景被旁人看了去的。
一杯烈酒下肚,对于显然酒量甚浅的靖佳公主来说,很是有些不适,而平日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恬淡也就此消散的差不多了,而笑容之中,也带出了难得一见的娇俏味道。
“这蜀地美酒,果然名不虚传。。。。。。。但也着实让人消受不了,看来只能留作待客之用了。”
笑言了一句,这才话锋一转,眼波流动之间,如水眸光终于定在了赵石脸上,赵石甚至还能在其中读出些狡黠出来。
“柱国不必心急,今次召柱国前来,确有性命攸关之事。。。。。。。不过。。。。。。却也非是大事,柱国之管安心饮酒,陪本宫说说话,到时自见分晓。。。。。。。”
这个关子卖的,让赵石哪里满意的了,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事看来确实不大,但肯定与自己相关是无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