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三思而后行的,遑论其他人了

    当然,立后也是题中应有之意,绕不开去,后位空悬,宫内必然动dàng不安,那是谁也不愿看到的但说到底,这却要一个时机,最好是由皇帝陛下亲自下旨,群臣议决,方为正道知道呢

    皇位之争由来已久,而今能晋后位的,除了淑妃之外,还有哪位?淑妃有子,也到了该封王的年龄了,一旦登上皇后之位,夺嫡之争恐怕也就到了眼前了。

    群臣心思各异的琢磨着,哪里还听得进礼部这些人的唠叨?到得散朝离去,许多人便匆匆出宫,除了忙活大丧之事外,最重要的,恐怕就是要赶紧回府,与心腹幕僚商议一下,将来该如何自处了。

    “太子到了哪里?”

    “回禀陛下,前日传信,殿下已经入了潼关”

    “可有可有可做了什么事?”

    “没有殿下听得娘娘当即哭晕了过去之后立即轻车简从往长安急赶”

    景帝微微点头,再不言声,半晌,才又嘶哑着嗓子问道:“叫你查的事可查清楚了?”

    此时跟随在他身侧的是一个中年太监,宫内许多人也许并不认识这位是什么人,但有些人却知道,此人正是内衙少监,兼领御前仪卫凌宇,曹太监渐渐年老,加之近些年屡有错处,渐渐不为陛下所重,虽然念着往日情分,仍领内衙内务事,但内衙大权却不可逆转的移到了凌宇手上。

    也许是听出了皇帝陛下话语中的寒意,凌宇脸sè微微发白,但还是回禀道:“奴婢查了,当日娘娘于凝翠园西苑水榭小憩,骤然发病只当日有两个尚艺局小太监进了西苑,却并未冲撞娘娘驾前当日早些时,娘娘确用了些冰镇梅汤,却是娘娘觉着酷热难当,才用的,并无旁人进言奴婢奴婢瞧了娘娘贵体也无中毒痕迹,怕是”

    景帝微微点头,神sè缓和了些,却是随口吩咐道:“这些事就不要外传了,至于皇后寝宫之人算了,皆发往冷宫便是,不需闹的沸沸扬扬”

    下”

    “还有何事?”

    凌宇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启禀陛下,东宫传谕王弼昨日堕马暴毙了。”

    景帝皱了皱眉头,“怎么?王家的人?”

    是昨日晚,王弼家中失火,烧了书房”

    景帝眼睛眯了眯,眼角皱纹逾深,良久,凌宇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景帝才缓缓叹了一口气,疲惫的道:“不要再查了”

    宇应了一声,心里不由自主的长长出了一口气。

    京兆府驿站。

    一行数十骑疾驰而来,驿站的驿卒早已被惊动,慌忙来到驿站门口候着,自去岁大军东出开始,京兆府的驿站就没闲着,多数来往的都是传送军报的兵卒,再有还有将军们调任往来,频繁的很,而今又逢国丧,来往的人就更多了,并不稀奇,而驿卒们却都加着十分的小心,现如今来往于驿站的,可是愈加的都不好惹了,谁的怒火也不是他们这些驿卒能消受得起的不是?

    骑士们眨眼间便到了近前,纷纷滚鞍下马,铠甲叮当,各个满身煞气,为首的驿官不由一个哆嗦,不用问了,多数是从阵前下来的骄兵悍将,他娘的,就数这些家伙最难伺候。

    “快快,准备热水,给马喂上饲料,咱们在这歇歇,不过夜。”

    满面尘灰的大汉嚷嚷着,护着为首的几个人便进了驿站,而这时,昨晚到的那两个客人却从驿站内跑了出来,见了这些人,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哽咽道:“殿下,您可回来了”

    李全寿几乎是让人搀着进了驿站,形容枯槁,如同被暴雨打残了的野草,听闻噩耗,紧赶慢赶,只用了三日,便来到了这里,悲伤难抑,又这么一番折腾,人几乎已经撑不住了,勉强挥了挥手,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起来吧,里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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