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盘算,便给高兴的有些过了头的知府大人打起了预防针,满脸无奈的道:“我家中那妹子还不定怎么样呢,其间缘故,大人也是知晓的,遭此变故,唉。。。。。。若是她自己不愿,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强她,只能多劝劝而已。。。。。。到时候,若是好事难成,还望大人勿要心生芥蒂才好。”
这事知府大人从头到尾的知道的,而他这人,心性要宽容豁达的多,并没有被这盆凉水浇个透心凉。
而是道:“使君大人放心便是,婚约之事,虽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终归要的还是个你情我愿,再者说了,我与使君大人虽相交日短,却有一见如故之感,若是那般,也只能怪下官家的小畜生没那个福分,又怎会心生芥蒂?”
赵石听了,看着此人更是顺眼了几分,举杯笑道:“我这里也只是自说自话而已,行军打仗久了,尽是往坏处想,家中有老母在堂,也容不得那丫头自作主张。。。。。。。来,终究是件喜事,干了这杯,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最后这一句终究说的有些不伦不类,也有**份,但知府大人这里还是愿意听,干脆的跟他碰了一下,又是一杯下肚。
又吃了些菜,谈了几句,此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几杯下肚,知府大人脸上已经泛红,兴致也越发的高昂了起来,“使君大人猜猜,这些日子河东士绅出银几何?”
这事两人早已通过气了,其中细节,赵石尽自知之,在陈家那人来见自己之后,也晓得这位知府大人不但为政是把好手,而且还深谙文官之道,不然的话,自己这里已经首肯,断不用再起波折,只知府衙门就能将事情办好的。
但人家终归还是在此事上表现出了,对宣抚使府的尊崇和敬意,这就是官场中人的圆转手段了,把事情办好,还不能功劳独揽,总要皆大欢喜才好,这才是地道的为官之道。
赵石埋头吃菜,头也不抬的道:“看来收获不小,但也别太狠了啊,弄的人倾家荡产的,于大人官声可是不利。”
知府大人不以为意的笑,“收获确实不小,河东士绅家中余财颇多,下官替他们为民尽力,是给他们积点阴德,感谢下官还来不及呢。”
“到底多少。”赵石不由问了一句。
知府大人笑的那叫一个快意,伸出一个指头,赵石不耐烦,伸手打掉,嘟囔了一句,“别卖关子。”
这样的言谈无忌,知府大人却更是高兴,大笑着道:“总共一百余万两银子。”
赵石惊讶的抬起头,嘴里嚼着菜,看着知府大人,心想,朝廷岁入才多少,这一次北来,所耗又多少,竟然从这些河东士绅腰包里掏出这许多银子,怎么会?
“使君大人不必讶异。”知府大人笑着摇头,“北地之富,不在于民,而在于官绅,大秦一家之所费,抵北地百姓十家之所用,而官绅则相反,十抵其一也有未足。。。。。。。”
“何也?我大秦官则为官,士绅则为士绅,然北地不同,官绅一体,金人贪渎不法,所得皆为官绅所有,这点银两,虽非九牛一毛,但却伤不了各家之根基。。。。。。。。”
赵石呼出一口酒气,哼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若是挨个抄过去,所得可是丰厚无比。”
一句话唬了知府大人一跳,还以为这位见钱眼开,又想施展辣手了,赶紧劝道:“万万使不得啊使君大人。。。。。。”
赵石憋住笑,摆手道:“说说而已,当不得真,太原府那边闹的太过了些,现在名声也是不好,民心也远不如大同府这边安稳,相比之下,还是大人手段了得,不声不响间,就将明年的花用弄了个七七八八,若上报到朝廷,岂非大功一件?”
知府大人这才晓得他这是玩笑之语,心里也是苦笑,若是旁人说来,他是真的未必就信了,但这些话从使-->>